楚。接待訪客時,不卑不亢,落落得體,讓來訪的客人心中暗自讚歎:吳節家風謹嚴。小小一個丫鬟居然有如此大家風範,果然了得。
在聽到吳節不在時,來客都是一臉失望,放在禮物和片子告辭而去。有不甘心的人甚至還留了信,或者即興寫了幾首詩詞。
這些客人留下的東西,蛾子都小心地分門別類收拾好了。
等到第三天。公子終於回來了。蛾子這才將有什麼訪客。又留了什麼信一一稟告,大有內管家的模樣。
吳節接過單子和字條看了半夜,又寫了回信,實在頂不住了。這才讓蛾子給自己打洗腳水,說是要上床安歇了。
看到吳節一臉的疲憊,蛾子有些心疼,忍不住道:“老爺這幾日可是累著了?”
吳節不斷地打著哈欠:“是有些累,萬歲是個耐不住煩的,將一些瑣碎都扔給我和老黃。今日又寫了兩篇青次。打了個羅天大醮。被折騰苦了。”
蛾子小心地搓著吳節的腳:“那老爺就早些睡覺好了。對了,馬上就是春闈。聽老爺說。你的名還沒有報上,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麻煩。實在不行,找老黃和陳叔去說說。”
“還沒報上呢,不急,找黃錦和陳洪反適得其反,壞了名聲。你不知道,士林中人對禁中的公公們都有防備之心,誰同太監扯上,名聲就算是壞了。”見蛾子不解,吳節就從正德時的太監亂政說起,再談到明朝讀書人的古怪脾氣。說了半天,直說得上下眼皮打架,這才安慰她道:“不用擔心,也許用不了幾天,禮部就會有人上門來追著我報名呢!”
他笑著將腳從已經涼下去的水裡抽出來,道:“明日我要睡個懶覺,別叫早。”
“是,老爺。”
吳節自從穿越到明朝之後,入鄉隨俗,養成了早起的習慣,每天晚上十點上床,早晨四點就起來了。他將來可是要進官場的,明朝個大衙門卯時就要開始辦公,一年到頭沒幾天假期,還不如從現在開始習慣這種生活節奏。
可這是他在明朝所過的第一個冬天,卻沒想到這裡的冷天冷成這樣,起床對他來說簡直是一種痛苦的經歷,再加上這幾日確實累了,索性睡個懶覺養養精神。
第二日,蛾子沒有如往常一樣叫醒吳節,並叮囑連老三父女說話做事都小聲些,別打攪了老爺的休養。又說老爺這幾日公務繁忙,實在是遭不住了。
連老三父女如今已經知道了吳節的身份和在朝中地位,聽蛾子這麼說,駭得臉色大變,不敢說話,就算是做起事來,手腳也分外的輕。
可還是有不開眼的人闖進院子來,天剛矇矇亮,就有一輛轎子抬到院子大門口。領頭的那個轎伕伸出手使勁地拍著門環,大聲武氣地喊:“這裡可是吳士貞老爺府!”
洪亮的聲音驚得門口那顆金合歡樹上一窩喜鵲噗嚕嚕地飛了起來。
是人起早,都有起床氣,蛾子頓時怒了,一把拉開大門,喝道:“什麼人,大一早的鬧什麼,我家老爺正是安歇,吵醒了他,你們吃罪得起嗎?”
蛾子這幾日接觸的不是士林才俊,就是朝中官員,宰相家人七品官。天子近臣的侍女,自然而然就帶著一股氣勢。
上前叫門的轎伕下了一跳,不禁連退了幾步,忙壓低聲音賠笑道:“敢問大姐,這裡可是吳府?”
“正是吳府,有什麼事嗎?”蛾子這才順了氣,也將聲音小了下去。
腳伕回頭道:“依依姑娘,到地頭了,正是吳士貞老爺的府邸。”
“依依,一聽就不是什麼正經名字。”蛾子皺起了眉頭,心道:“還是個女子,一大早就跑我家裡來,想幹什麼呀?”
轎子門簾挑開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從轎子裡探出頭來,然後慢慢地走下轎子。
蛾子一見這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