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知道安定公主啊。
連帶著李清月二個字,都因她題寫得格外巨大,放在一眾木板的名字中顯得無比出挑,讓人第一眼就看到了它,所以——
就算是不認字的人,大概也得記住一點筆畫吧。
更有一隊府兵的年紀要小一些,在李清月說出了自己的那句許諾後,也不知道是由誰先發起的,竟是高撥出了一句“安定公主威武”。
圍觀之人都可以確定,他們記住的,還應當是這個敢於為他們發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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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杯吧。”李清月費力地遞出了杯子,迎來澄心又覺心疼又覺好笑的眼神。
五十多次的演講、題字、上下臺,就算因為軍營之中有校尉、旅帥等各級人員統籌,讓每一批人員登場輪換都不到半刻鐘光景,當最後一批士卒結束聽講,回返到營帳之中休息的時候,夜色還是已經深了。
李清月都懶得顧及自己的形象了,直接坐在了這臺子邊上。
坐了有一會兒,她都還覺得自己的喉嚨裡在冒煙。
她覆盤著自己方才的行動,稍微有點不大確定,自己對最後幾批士卒的演講,到底能不能達到她所希望的效果。
只能說,好在各“團”士卒單獨管理,因出兵在即,今日又限制交流,並沒有出現劇透的情況。
總之,姑且忽略掉天色和光線的影響,她的任務是已經完成了。
就是當真費嗓子。
因為今日站了大半天的緣故,腿也有點疲累。
她嘟囔道:“我現在很慶幸兩件事。一件就是我將臺詞減少得足夠短。”
要不然她絕不可能將話來得及說完。
“一件就是早早跟著卓雲習武。”
可能還要加上系統的幫忙,要不然她早就已經倒下去了。
“公主,您還是先別說話了,有什麼事情都先等明日再說。”澄心將新燉好的金銀花飲給她遞了過來。
卻見公主又擺了擺手,“不行,先把收尾的事情給辦了。”
“您是說……”
“讓人把那五十多塊木板全搬過來,我要好好選一選。”李清月答道。
當劉仁軌複查了一番確實沒有人被遺漏,記錄在木板上的兵員也沒有逃逸離開的情況,回返到校場的時候,就看到周遭的火把熄滅了一部分,但還剩下了相當一批,被保留在高臺周圍。
他那個好學生正踱步在那些被火光照亮的木板跟前,時而皺眉時而展顏,又忽然駐足在某塊木板前面,像是忽然陷入了沉思。
“……”劉仁軌覺得,自己就算不問都能猜到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必定是公主從那些木板中選不出一個她覺得最合適的!
但反正如今已將最要緊的事情給應付了過去,就算是讓她勞逸結合一下也沒什麼關係。
好在,大約又過了半刻鐘,在李清月的面前只剩下了二塊木板。
李清月遺憾道:“可惜沒能多練練字,要不然還能效果更好些。”
要說唐初時候的書法家,其實還真不少,被貶官流放致死的褚遂良其實就是其中的一個。可惜此人的存在代表著李治的皇權還被相權壓制,讓李治絕不可能讓李清月學他的書法。
劉仁軌在旁插話:“公主已算是分心多用的天才人物中位居翹楚的了,哪能寄希望於自己面面俱到。公主的目標也並非書法家,若非要說的話,倒是可以讓擅長書法的人為您代筆。”
她是需要統籌他人辦事的存在,不必自己拘泥於此道。
李清月聞言笑道:“既然老師都這麼說了,那我要是還在這裡糾結,未免有些愚鈍了,就取中間這個吧。其餘的那些板材裡,留下兩份備用,以防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