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她卻比之前沉穩了不少。
這顯然是一件好事。
李清月目送著她腳步穩健地朝外走去,執行今日的城中巡邏工作,不由在唇角泛起了一縷笑意。
() 當然,這份喜悅並不只是因為麾下的部從都在朝著各司其職的方向發展,還因為——
算算時間,老師應該快要抵達新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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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中下旬,對於更加偏南方的新羅來說,都已能算是接近夏日了。
訊息送抵新羅王都的時候,金法敏剛在國中巡視歸來。
前年百濟覆滅、去年高麗滅國,對於金法敏來說既是危機解除的好訊息,卻又何嘗不是大唐做出的一番敲打。
他完全可以從那些並無實質性好處的獎勵與問候中看出,若是他將自己的不臣之心表露在臺面上,只怕在頃刻之間就會遭到來自大唐的打擊。
到了那個時候,比起對上新羅處處佔據上風的高麗,新羅當然要更加不堪一擊。
正是出於這樣的恐慌,此前他將北漢山城送給了安定公主作為前線據點,如今也沒打算將這個地方給收回去,權當是用來和這位調兵有方的小將軍攀好關係。
可光是安穩做大唐的附屬國,對於金法敏這等有抱負也有能力的人來說,也簡直與酷刑無異。
所以金法敏還是盤算起了自己的破局之法。
現在他和大唐的關係,應當還算和睦。
李唐一口氣吞下了高麗和百濟的大片土地,其實還處在無法盡數管轄過來的狀態。說不定他就還能從中謀劃出一點好處來。
也不怪他想要鑽這個空子。
新羅境內多山,可用於耕作的田地卻很少,還稀缺煤鐵資源。
若是始終保持著這樣的狀態,在別人不斷發展的時候他所能掌握的軍備就只有那麼一點。
偏偏他還因為繼位交接之中的態度,讓大唐發起了一場殺到王都腳下的進攻,劫走了他二十萬石的糧食……
所以除了繼續穩定民心之外,他必須要向外謀求機遇!
金法敏一邊向著王宮的方向走,一邊輕聲嘆了口氣。
他只是想讓新羅更上一層樓,怎麼就這麼難呢。
然而還沒等他回到寢宮,將沿途之中的疲憊都給盡數清除下去,他就看到自己的近侍頂著一臉的驚惶之色,朝著他急奔而來。
“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金法敏斥道。
那近侍停在了他的面前,用有些顫抖的聲音答道:“大王,大唐的使者到了。”
“大唐的使者到了就到了,你又不是沒見過……”
侍從補充道:“就是……就是糧倉被襲那次到訪的大唐使者到了!”
聽到這樣的一句話,金法敏方才還掛在臉上的思量盤算甚至是展望,都一股腦地凝結在了當場。“你說什麼?來人是熊津都督府的劉長史?”
侍從重重地點了點頭,彷彿生怕金法敏覺得他來報的是個假訊息。
但金法敏怎麼會覺得下屬敢拿這種事情和他開玩笑。
他當即朝著身邊人吩咐:“替我更衣,傳旨下去,說我會立刻在議政殿接見大唐的使者。”
一想到劉仁軌,他就覺得自己胃疼。
彼時糧倉火起之時劉仁軌那張從容淡定得過分的臉,有一段時間真是給金法敏造成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他就算不用腦子去想都覺得,當劉仁軌再度到訪新羅的時候,恐怕不會有什麼好訊息。
可他琢磨了一番自己近來的表現,沒覺得這其中有什麼情況,需要大唐再來一次水師突進、王都示威。
再說了,現在也還遠不到新羅的秋收之時,他們就算來了也搶不到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