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支隊伍的行動,還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按照武清月在他們出動之前做出的判斷——
這一片地帶,既是武清月帶兵進攻吐蕃的必由之地,也是吐蕃戍守最為嚴密的地帶。
那麼光是拿到這個據點便完全不夠。
吐蕃那頭必定考慮過這些地方為人所奪取的可能,讓此地往下撤離的要道上還留守駐紮著不少士卒。
倘若此地已然易主,從高處撤退下去的不是吐蕃自己人,而是武周的軍隊,這些身居要道計程車卒依然能夠掌握地理的優勢發起反擊。那就完全浪費了他們費盡心思才發起的突襲。
除非……
他們能夠再“往前”一步,跳出前方的包圍圈,真正將他們這邊的兵力,如同一把匕首一般,插入吐蕃的腹心要害!
很巧的是,他們也確實有這樣的本領。
也或許更為精準一點說,是“她們”。
這些進攻此地崗哨得手計程車卒,一邊將此地的各個方位都把守妥當,謹防有人能夠看清這邊發生了何事,另一邊,也將隨身攜帶的包裹,還有先前暫時留在山下的器械,都給全部陳列在了關隘之中。
另一面交戰的聲音和夜色的昏昧,絲毫也沒有影響那個由馬長曦教匯出來的學生,快速地拿起了地上的一件件材料,將莨綢固定在鐵竹支架之上,又將一根根肋條彎折在曲面蒙皮之下。
如同她已在先前做過無數次的那樣,勢必要將之前實驗過的滑翔翼給重新拼接起原本的模樣。
而那些負責操縱滑翔翼的年輕女兵,還是武清月專門自民間
() 的雜藝團中遴選出來的,便讓她們遠比尋常計程車卒,更知道如何去保持這特殊行動之中的平衡。
夜晚的雪嶺之中,所有的聲音好像都已經匯聚在了那頭的戰場中心,只有吹過此地的夜風,還在峽谷之中掀起了一陣陣嗚咽嚎哭之聲。
倘若用最為理智的想法去分析,這絕不是一個適合於操縱滑翔翼的天氣和環境,但為了儘快瓦解吐蕃防守反擊的底氣,為了儘快打通一條進入吐蕃的渠道,她們又必須邁出這一步去。
零星流瀉的月色,將一張張尚且年輕的面容籠罩在當中,又很快被她們揹負的滑翔翼給擋住了光亮。
而後是一簇簇燃起在滑翔翼下的火光亮起在了此地。
用於推進火器海戰的助推裝置是如何運作的,現在這些滑行而出的滑翔翼,就是如何得到了第一步的推動力。
直到升空而起的木製滑翔架,化作了一隻只掠過前方峽谷的飛鳥。
也正是這股推力,暫時抗衡住了那穿過此地的寒風。
但即便如此,身處滑翔架下的人依然能夠感到,在這風聲怒號中,她們從臉到四肢都被寒風吹得開始有些僵硬,又或者,那是因為這場飛行極有可能要以送命告終,便讓人在騰空而起的那一刻,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一陣恐懼。
可或許是因為先前的一次次試飛,已經讓她們養成了肌肉記憶,又或者是因為臨行之前武周太子的殷切重託,讓她們比任何時候都想證明自己的本事——
所以在這份惶恐襲來的同時,她們依然在最合適的時候中斷了滑翔架的推力。
而後,調整著這一隻只“飛鳥()”?????葶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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