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置一詞。懷恩忙識趣的宣旨下朝,又讓小太監匆匆請我去文華殿。
我暗自嘆息,巴圖蒙克是鐵了心和跟朱祐樘槓上了,竟玩起了先斬後奏,夠狠。
“臣妾給皇……”
“梓童怎麼來了?”朱祐樘打斷我,眼風快速掃向立於一旁的懷恩,“快平身吧。懷恩,你們下去。”
“老奴遵旨。”
見懷恩走遠,我小媳婦一樣湊了過去,“怎麼?不開心。”
“沒有。”朱祐樘淡淡笑著,拉我坐上龍椅。
“還沒有啊——”我伸出小手,撫平他眉間陽剛的溝壑,撒嬌地說:“這樣才帥嘛!老公,你的身子是我的,不許你隨便虐待!”
“老……公?”
我一吐舌頭,“當然了,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嘛!我們會永遠幸福的在一起,成為相扶到老的白髮老公公,白髮老婆婆!”
“呵呵,”朱祐樘忍俊不禁,“白首之約嗎?好!”
我握緊了手,“君心我心,不負相思。”
空氣帶著深情的甜美沉澱下來,朱祐樘寵溺的環住我,笑問道:“月月哪裡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神色黯然一瞬,我笑顏如花地答道:“我家鄉都是這樣啊!”
豈料朱祐樘斂住笑容,深深嘆息著,“月月,苦了你了,背井離鄉跟著我,困守在紫禁城裡。”
“傻瓜,正因為跟著你,才不苦呢。”懷抱好暖,直接暖到了心裡,我舒服的閉上雙眼,享受著片刻的溫存……
腦中靈光一閃,不對啊!跑題了,我不是來這兒煽情的呀!猛地抬起腦袋,正趕上他低頭……“唔——”某人悶哼一聲,捂住了下巴……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是有話要說。來,我揉揉。”
朱祐樘笑下,避開我笨笨磕磕的手指,“真有默契,朕也是有話要說。”
“哦。”
“月月,抱歉,朕沒有能力送你回家。如果有機會,哪怕要朕折壽20年,朕也會滿足你的心願。”
“胡說!你折壽了,我怎麼辦?人家才不要當寡婦呢!”
朱祐樘溫柔的笑著,沒再說話。
我覺得氣氛有些壓抑,忙一本正經的與他說起了正經事。朱祐樘聽完我的絮叨,微微頷首,“月月,你會嫌棄朕胸無大志嗎?”
“啊?”這算什麼問題,我的男人我清楚,他豈是安享太平的淫逸君主?
“朕不想像太祖一樣開疆擴土,建不朽功勳;也不想像成祖一樣,遣使遠赴西洋,宣揚國威。如果朕的一道旨意,一個冊封,能夠換來天下太平,為百姓提供休養生息的機會,那麼,朕願意,即使為後世稱為懦弱。”
我笑了,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仁者無敵。輕輕搖頭,“為君者,為民著想,厚澤天下,絕不是懦弱;為一己私利,後世虛名發動戰爭的人,才是真正的懦弱。”
不久後,朱祐樘下旨正式冊封了巴圖蒙克為達延汗——其實,他早已有此決定。伊始不過是拿腔作調,體現帝王應有的霸氣。
京城很快迎來了更加酷熱的七月,慵懶的靠在池塘邊納涼,時常會聽到年輕宮女們的竊竊私語,議論著即將到來的七夕,感慨著深宮內裝點了富麗堂皇的孤獨。
七夕,又要到七夕了嗎?低頭摸著無名指上的龍鳳鑽戒,豔情,唐寅,花海,焰火,求婚……恍然如夢。哎,遺憾的是去年時間太緊,花燈會都沒有細細觀賞,不如……一個大膽的想法湧入了腦海。
攝於我的淫威,嬋娟只能無助地看著我換上那身珍藏的小太監服。把順手牽來的太監腰牌,囂張的別在腰間。
“娘娘,不可啊!”嬋娟終於鼓足勇氣,跪在我身前,搗蒜般磕頭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