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手上再劃一筆,彼時,彤兒右邊的臉上已經驚現出了一個血紅的“x”字,隨後血流不止,她整張右臉,紅成一片。
幾個太監看了,有些不忍,其中一個便婉轉的道:“這賤蹄子汙了香巧姑娘的手,香巧姑娘歇著,我們來就好。”
打死
香巧像是也覺得親自動手失了身份,便哼了一聲,丟下尖石,站起身來,禪了禪衣角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淡定的在旁觀戰。
那幾個太監也不含糊,當即板磚木棍朝彤兒身上招呼,彤兒哭得越是大聲,他們打得越是重,直到彤兒頭破血流,身上不知被砸斷了多少根骨頭,已經奄奄一息,叫不出聲來了,那些太監才住了手,齊齊看向香巧,眼神詢問:直接斷命,還是留著一口氣?
香巧厭惡的看了看滿身血汙的彤兒,這黏糊不堪的摸樣,讓她不悅的皺起了眉,口中也煩躁的命令道:“打死為止。”
她都這樣吩咐了,太監們也不好再說什麼,幾記悶棍再次向彤兒襲去,又不知打了多久,待彤兒已經徹底沒了生氣,幾人方才氣喘吁吁的停手,其中一人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隨即一笑,仰頭對著香巧討好般的道:“她死了。”
香巧“嗯”了一聲,想了想,又道:“仍到黃泉井裡去,別留在流華宮礙眼。”說完便扭著腰肢,不可一世的按著原路返了回去。
太監們確定香巧走遠了,其中一人才惡狠狠的呸了口唾沫,語氣煩躁的道:“這個天兒去黃泉井那頭,那頭可是鬧鬼的。”
“反正我不去。”另一個太監連忙撇清。
“誰也不想去,在冷宮那頭去了,還得扛著這要命的死人走那麼遠。”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不知誰冒了一句:“索性就把她扔在這兒吧,這大冬天的,也沒啥氣味,等到入了春,屍體也該被烏鴉吃乾淨了不是……。”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這荒園說是離偏庭近,但沒事兒也沒人會過來,發現不了,就把她扔這兒吧……”
幾個達成了共識,便隨手將彤兒丟進野叢裡,又拿了樹枝將她的屍體蓋著,一行人這才急匆匆的出了荒園。
他們走得太過匆忙,因此沒發現,就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一顆百年大樹後頭,慢慢走出來一抹柳綠色的嬌贏身影,那身影準確無誤的走到方才“掩屍”的地方,纖細的手指拉開乾涸的樹枝,看著被掩埋著裡頭,那滿身像是浸了血水似的人兒,她嘖嘖兩聲,語氣喟嘆著道:“不是說了我是待你好的,怎麼偏偏不聽話呢?這不,受罪了吧。”說完,她突然一笑,涼風拂過,掀起她額前碎髮,將她清秀有餘,美豔不足的小臉露了出來,而她的唇邊,那抹滿含譏諷的笑痕,也越發明顯深邃了。
看著黃土之上那瘡痍滿目的彤兒,浣兒沒什麼情緒眨了眨眼,站直了身子,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過了好半晌,才冒出一句:“知錯了嗎?”
死寂般的沉默,沒人回答她,地上躺的,只是個沒有呼吸,沒有脈搏的死人,寒冷的冬風夾帶著濃濃的血腥味,漂浮在這幽靜荒涼的廢園之中,殺氣與寒氣,並存著。
今年的冬天,表面上似乎與往年一樣,無甚不同,可實際上,打從太后做了那“鳳凰臨世”的夢境開始,這個冬天便註定不能平凡了。
見過
十二月初五一大早,緋煙宮裡傳出訊息,小帝姬發了高燒,正昏迷不醒……而不多時,聽音宮也傳出訊息,白妃同樣高燒昏厥,奄奄一息。
病到一塊兒去了,有這麼巧的事?
“聽說了嗎?白妃也病了。”
“知道,我還聽說,前日小帝姬吵著嚷著要找白妃娘娘,白妃娘娘就去了,哄了足足三個時辰才把那小祖宗給哄好,可是……第二天就傳出鬧病了,還一病就病兩個,該不是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