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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而又道:“好了,東西交了,那奴婢先告退了……”

說完,她便轉身欲走,可剛走兩步,身後,一道如珠玉羅盤般溫潤清和的聲音卻突然響起:“金銀財寶,這世上竟有人不喜的,是故作清高,還是曲高和寡?”

浣兒一愣,回頭,便見到一張迫算熟悉的玉面俊顏。紫色的衣袍穿在此人身上隱隱顯出一絲灑脫之氣,他手持紙扇,翩翩俊朗,只是若他腰間,髮飾上別配這麼多浮華之物,應該會更脫俗清新些。

“給三皇子吉祥。”周九反應極快的福了福身,對這位自家主子素來不喜的皇子,他的態度並不算熱諾,只是該給的規矩給了就是。

是皇子,而不是王,這便證明了此人身份不過爾爾罷了。

東方束隨意的揮揮手,算是招呼了周九,又繼續對已經安靜躬下身的浣兒道:“用一袋金銀,換得主子的歡喜,也算值得,是不?”

其實浣兒將銀豆子上繳,一來的確不想再與流華宮有什麼糾葛。二來,她也是真想由此,向東方瑾表表忠。只是這些用意被這位三皇子直言不諱的說出來,就顯得太過諷刺了。

她皺了皺眉,淡聲道:“三皇子聖明。”言下之意竟是承認了自己用意叵測。

東方束挑了挑眉,手中紙扇被他旋轉把玩,他笑了一下,笑意高深莫測:“這麼說你真存了攏結主子的意頭?”

浣兒斂眉:“是。”毫不避忌的單字吐出,音調輕漫,可若朱爾一山,必會看出自家小姐已經不耐煩了。

“呵……”東方束又是一笑,俊逸的臉龐因為笑意而盪出春色,東方家的男兒容貌都屬上乘,他這一笑,倒是憑添的多了一分雍華之氣,少了一分俗世豔流。“你也算是坦白的,可若是本皇子,便不會如你一般,所謂親身人不如近身錢,還是金銀實際得多。”說完他哈哈一笑,揮著扇子,大步流星的下了玉階,不再看身後數人,徑直朝宮外走去。

待他徹底消失,周九才撇撇嘴,輕蔑的道了一句:“銅臭腐朽。”

浣兒卻眼眸一閃,望著東方束消失的方向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又望向並沒闔攏的寢殿大門……方才東方束是從東方瑾的寢殿出來的,所以東方瑾就在屋內?

那麼……親身人不如近身錢。這句話東方束是真說給她聽的?還是說給一門之內的東方瑾聽的呢?

呵,只怕是這位三皇子,在向內門之人保證吧,保證他一定會繼續貪戀銅臭,繼續“親情涼薄”。

作為崇錦國內唯一一個沒有封王的皇子,他的人生,也是乞討來的吧?當個庸碌商人,比之當王,或許更加安全,也更加自在,至少他就不用操心宮廷政亂中的任何事態。

就在這時,寢殿大門又開了,這次出來的是翩翩白衣,一雙鳳目顧盼流轉的景王東方忡,東方忡臉色不太好,周九向他請了安,他隨意揮揮手,便舉步往宮外走,只是路過浣兒身邊時,浣兒清晰的聽到他淡淡一“哼”。

聲音極小,若不是她內力在身,耳力驚人,應當是聽不到的,只是就不知這句哼,哼的是殿內的東方瑾,還是離開的東方束?

呵,皇家,永遠交錯複雜,要想紋路清晰,除非斬斷旁翼,將多條線,變成單條線……

限期

十日限期很快到了,這天一早,浣兒便起身洗漱,剛出了院子,便看到周九一臉深沉的正在等她。

她乖順的上前行了個禮:“周公公早。”

周九瞥她一眼,皺著眉道:“太醫已在前殿等候,走吧。”

兩人腳步不算快,或者周九有意拖延步伐,走到一半,浣兒終於忍不住道:“公公務須擔憂,您的身子已經全好了。”

周九臉上先是一紅,繼而又道:“十日內,我沒喝過半點湯藥,你也未對我把過一次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