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信吧?大護法,料不到多日未見,初次朝相,便要閣下一條老命作為見面之禮!”
赤陽判官早已聽過火雲邪者之名,他適才所以如此慷慨激昂,乃是自認靈蛇教威震武林,對方為恐遭受到慘烈報復,必不敢過於趕盡殺絕,但是,在他聽到江青自報名號之後,卻不啻兜澆下一盆冷水,心中涼了半截,江青的武功名聲,早已響澈江湖,四海震驚,而且雄踞一方的雙飛島煙霞山莊亦難為其敵,更何況靈蛇教呢?
於是,在失去精神上的依靠後,赤陽判官神色已自大變,他惶恐的忖道:“假如這小子真是早日陰陽崖底那個奪得得寶物的醜青年,今天自己三人可就絕無生望了,他連煙霞山莊都能橫衝直闖;唉……恐怕靈蛇教也不過只有乾瞪眼的份兒……但是,自己話已出口,又用什麼理由再去轉圜呢?”
赤陽判官額角冷汗涔涔,呼吸急促,死,到底不是一件兒戲的事啊!
江青故意仰首向著碧澄的夜空,閒散的道:“朋友,為了昔日那一段緣份,江某不妨對你略加寬待,嗯,那便是容許閣下自己選擇一種死法……以江某看來,還是以真力戮點‘命門穴’最為省事,不過,要想免除痛苦,在剎那間斃命,倘是以內家勁道貫入”太陽心經“主脈中比較適宜,至於破腦穿腸之法,恐怕有些活罪要受……”
赤陽判官見江青若無其事的談論著自己的求死之法,好似在輕鬆的與好友閒聊家常一般,不由頓時怒火焚心,五內生煙,當下將心一橫,大叫道:“江青,你……你是什麼東西?老子要死要活,用不著你他媽的出騷主意,你也算是武林中成名人物麼?胚!老子縱然技不如你,人格可比你來得高尚些,啊……啊,氣死我了!”
江青一笑道:“氣死倒來得爽脆,只怕閣下厚顏已慣,不知羞恥為何物哩!”
赤陽判官全身疾抖,蹌踉踉退後兩步,一大口鮮血,已自口中狂噴而出!
江青神色一凜,正待上前……一陣尖銳而刺耳的笛哨聲,忽然已自不遠處傳來。
江青霍然回首望去,只見清冷黝黯的街道上,現出了十數條人影,好似正在追逐著前面亡命般奔掠的一個窈窕身影!
赤陽判官驟聞這尖銳的笛哨聲,一股欣喜之色立即浮至面上,他強自穩定搖幌的身軀,悄然伸手入懷。
江青眼角微瞟,早已看到他的企圖,乃微微一笑道:“朋友,何妨大方一些?難道說,江某還會畏懼貴教那些下三流的角色麼?來,假如閣下沒有力氣,便將那破笛子拿給在下,讓我替你代吹,聲音包管比你那爛喉嚨來得嘹亮!”
赤陽判官神色窘迫已極,他手上木然拿著一個長約三寸,手指粗細的白色哨笛,這時,他吹也不是,不吹也不是,一時竟怔在當地。
江青十分清楚,自那尖銳哨笛之聲響起,赤陽判官便面有喜色,探手入懷,那麼,來人若非是靈蛇教徒,亦必為其同路之人!
他不屑的展目眺望,卻不由微微一震!
原來,他目光瞥處,發覺那亡命奔掠於前之人,竟是一個輪廓姣好,身材削瘦的少女!
“靈蛇教之人,傾力追捕著一個美麗的少女……嗯,這一切連貫起來,不正代表著一件事麼?”
江青忽然興奮起來,他引吭大呼道:“前面可是裴敏裴姑娘麼?”
那神色倉慌的少女,早已發覺眼前正有人在交手拚鬥,她正在猶豫著是否應該前往求助,江青也正好高聲招呼起來。
這少女經過十多天來的逃亡生活,已成驚弓之鳥,無時無刻不在提心吊膽,她一聽有人叫出她的名字,不由嚇得全身一顫,花容慘變。
因為,在此時此地,能認出她的,除了靈蛇教中之人外,還會有什麼人呢?
而靈蛇教之人,又是個個欲將她擒獲領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