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這三個字,幾乎是石白魚停頓後,所有人的心聲。 偏偏大家急他不急,說了太多話口乾舌燥,接過宋冀遞上的熱茶喝了幾口,潤了潤嗓才繼續。 “說到這,重點來了。”石白魚愈發嚴肅:“大家應該都知道,頂多大的榮耀,就得辦多大的事,朝廷既然給了我們邳州商人這份殊榮,那我們就不能辜負皇恩浩蕩,要對得起頭頂的皇商二字!” 見他說著重點又開始洗腦鋪墊,後面那不是托兒勝似託的年輕商人徹底坐不住了,噌的站起身來。 “石老闆,在下曹成,邳州長慶縣人氏!”曹成自報家門後,就直接擺出了自己的籌碼:“您所說的軟甲和酒精,雖不知是何物,但既然是送往軍中的東西,原料所需您儘管說來,曹某定竭盡所能!” 石白魚:“……” 更像是托兒了怎麼回事? 石白魚不禁狐疑的朝宋冀使了個眼色。 宋冀不動聲色的輕弧度搖了搖頭,表示他並不認識。 不是事先安排,那這就厲害了,沒想到這群商人中,還有這樣的託才。 簡直就是天生的託! “咳咳!”石白魚努力繃住表情,朝曹成點了點頭:“曹老闆慷慨,這兩樣東西所需原料倒也不復雜,也很常見,軟甲所需原料有三,可編織又韌勁的藤竹,麻布,棉花,但棉花受地理產量限制,亦可用家禽絨毛代替,所以,這軟甲除了以上三種,家禽絨毛也是剛需。” 曹成點頭,示意石白魚繼續。 “以上是軟甲所需原料,其次酒精。”石白魚環視一週,將眾人神態盡收眼底:“酒精所需是高粱,這高粱雖說是粗糧,卻也是普通人賴以生存的溫飽之一,若是大量從市面上購買,必然會動搖眼下民生根基,所以,就得自種自產。” 這話一出,瞬間引起眾人交頭接耳一陣竊竊私語。 “我知道,不管是棉花藤竹,還是大肆栽種高粱,對大家來說,勢必會影響到自家土地原有的收成。”石白魚又喝了口水:“所以,一切自願,不做勉強,只是,配合商會,免費提供原材料,便是入會資格,身為陛下欽點的皇商,皇商商會之首,我石白魚自與大家一樣!” 眾人熱議的更加激烈,然而片刻過去,卻無一人出來表態。 就在秦元商行的管事和吳六準備起身之際,曹成大步越過眾人,朝石白魚他們這桌走了過來。 “石老闆大義,曹某佩服!”曹成拱手就是一個大禮,隨即表態:“曹某家業不大,但幾畝地還是有的,不過多是荒地開墾,種高粱或是棉花產量怕是都不會太好,藤竹倒是可以一試,所以,曹某願意拿出五畝地,三畝種藤竹,一畝種高粱,一畝種棉花,至於家禽,這個我不擅長,但也不難收購,只是,只能家禽絨毛,還是隻要是毛就都行?” “也不是。”石白魚頓了頓:“若是能買到羊毛,也是可以的。” “成,這活兒我接下了!”曹成當即拍板,不過也有顧慮:“只是,單我一個提供原材料,應該也不夠吧?” 是不夠。 不然也不至於召集商人組建什麼商會了。 不過沒等石白魚說話,吳六就站了起來:“算我一個,我雖然就一小商戶,但就像石老闆說的,眾人拾柴火焰高,多出一點也總比沒有好!” 孟老闆權衡再三,也起身表態:“我也可以,羊毛的話,我這邊也有渠道。” 秦元商行的管事也替自家東家表示支援。 既然暫時還沒有其他人站出來,石白魚便沒再說什麼,給幾人發了商會會員的定製銘牌。撇開這銘牌木質是上好紫檀木不說,光是上面皇商字樣的描金徽章,就代表了身份的象徵。 這可是過了官府的,只要拿著這銘牌,自然就能享受別人享受不到的一些優待和尊重。 原本還有些不太樂意的眾人,看到銘牌很快就動搖了。畢竟大家趕著入會,說到底也就圖那一個身份。 就像石白魚先前說的,商人地位低下,別看有錢好像過的挺滋潤,但無一不是仰人鼻息,很多時候給上頭的人孝敬,就是個無底洞。 他們花錢買仰仗,也未必能得人高看一眼,被人當做錢袋子用之不竭取之不盡,不能有半句怨言不說,還得做小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