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了,親手搶過一盒福壽膏、一盒香麻捲菸,便匆匆趕回內殿,火急火燎給劉晟上貢去了。
一邊跑著,龔澄樞老遠就喊著:“陛下,陛下,福壽膏來了。奴婢真是罪該萬死,那海商去東海的船在海上遭了風浪,延遲了時日,這才讓年後的貨短了。所幸如今已經拿來了呢。”
龍德宮正殿上,劉晟正是形銷骨立,睡眼惺忪,渾身無力,涕淚橫流的樣子。雖然沒力氣,卻依然少不得拿出一壺壺的烈酒痛飲。他是皇帝,哪怕手臂力量虛弱得拿不動酒壺,也自有別人喂他。
旁邊幾個宮人妃嬪侍候在那裡,都覺得膽戰心驚。如今的陛下,比之兩年前更加暴戾了數倍,稍有不慎,或是服用仙藥藥性一過,便會動手殺人。
劉晟剛喝完一杯朗姆酒烈酒,腦中昏昏沉沉,試圖用酒醉來驅趕香麻和福壽膏斷藥帶來的無力感,但是卻收效甚微,再想喝時,“哇”地一口吐了出來。
“你們這些賊廝鳥,好不曉事,朕喝多了,怎不勸阻!”
宮人們噤若寒蟬,這種事情,誰敢勸阻?半年來,勸阻皇帝少酗酒吸食仙藥的,被殺了的也有好幾個了。劉晟找不到發洩處,便用一雙兇暴狠戾的目光掃去,第一個便看到了今日服侍的宮嬪尚玉樓。
尚玉樓不過是個雙十年華的下等妃嬪,被皇上怒目一瞪,嚇得幾乎癱軟,無奈之間左右顧盼,見到御案上有西域果品西瓜,便捏著聲調溫言說道:“陛下,臣妾知罪,不過如今陛下龍體違和,不如先進幾片瓜解解酒吧。”
“解解酒?解了酒,卻是靠什麼解渴嗜仙藥之苦!好,你要解酒,便解酒!”
劉晟說罷,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手拿起案上的西瓜,一手把尚玉樓摟進懷裡放到在自己雙膝上,把西瓜擱在尚玉樓脖頸上。尚玉樓不敢反抗,正不解劉晟作欲何為,只好媚笑著裝出楚楚可憐的神態。劉晟卻只管報以獰笑,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從御座背後拔出寶劍,對著西瓜猛力一劍斬下。
只聽“噗嗤”一聲,西瓜被寶劍一刀兩斷,鮮紅的瓜瓤迸射了一地。美人脖頸也被寶劍餘勢一刀兩斷,一顆美人頭顱血潞潞地滾到一邊,噴濺的頸血和瓜瓤混作一處,冷熱粘滑相交,一片詭異之色。
劉晟臉上也噴濺了一臉的紅色,他卻渾不在意,反而以舌頭舔一下臉頰,隨後露出品嚐到美味一般神色一喜,大笑道:“這酸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滿殿震驚,眾人股慄。時間好像在這一刻靜止了,什麼聲音都無法傳播。
“陛下,福壽膏來了。奴婢為陛下……”龔澄樞跑著跑著,見到御座上的劉晟滿臉滿身的鮮血,頓時愕然,呼喊的聲音也戛然而止。他還以為陛下停藥之後又發狂了,而且還是自殘……
“陛下怎麼了?”龔澄樞不敢貿然,環顧左右,正想找個小太監或者小宮女低聲詢問一下變故情況。
但是劉晟卻突然從暴戾之中甦醒過來一般。見到龔澄樞出現,雙眼發出一股亮光,激動顫抖地說道:“福壽膏和香麻到了麼?快快快,給朕呈上來。這兩件奇物沒了,朕真是喝烈酒都沒得味兒。”
一邊說著,劉晟奮力一振,把他還摟著的尚玉樓屍身一抖,摔落在御座前,尚玉樓的屍體順著陛階滾落下來,龔澄樞乍一看,才發現原來陛下不曾發狂到自殘,只不過是殺了個妃嬪而已,心中也定神了不少,趕緊把東西呈上去。
兩個宮女馬上熟練地把早就點好的粗芯油燈拿過來,從盒子裡挑出一小條油潤的膏體放在一個銅盞子裡,想了一想,看了眼劉晟那抓狂的姿態,又一咬牙多挑了一條。銅盞內的膏體很快在油火炙烤下軟化,另一個宮女便拿出一根和後世雪茄煙差不多粗細的香麻捲菸,一端舉著一個漏斗對準菸嘴,隨後拿著銅盞子的宮女馬上把軟化的福壽膏對著漏斗倒下去,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