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是沒什麼可說的了——我軍兵勢雄強如此,鐵騎戰象回援如飛,閣下卻是沒算到吧?若是有如此自信,那便讓你知道死法!”
“不就是戰象麼?某也有戰象數十——若是願意,某湊起更多戰象也不是不行。只不過,這年頭戰象已經靠不住了,別以為爾等在兩廣如何破的南漢戰象我等不知道,不就是以油縱火麼?某也會,要是雙方都廢去了象兵,爾等滿打滿算不過一萬餘人,如何是我五萬大軍對手,哈哈哈哈。”楊宗棟仰天長笑,最後又轉向後軍的己方士卒大聲激勵:“兒郎們不必害怕,只管用命殺敵便是,我軍是敵軍的四五倍之多,而且吳越人自以為可以翻盤的戰象,某也有破敵之法,殺!”
少數騎兵、幾十頭戰象,乃至五萬步卒組成的楊氏大理兵們,便在楊宗棟和楊遠波的率領下,中心開花如波開浪裂,向著兩翼的吳越人軍陣席捲而去。
吳越人那邊,西側的兩千騎軍由劉彥琛親率,東側的兩千騎軍由前番白石江戰役立了大功的楊繼業統領。剩餘戰象部隊則歸南漢降將潘崇徹乃至其麾下帶出來的其他象軍技術將領駕馭,配合著步軍方陣和交趾、儂壯兵搭配,對應著掩殺起來——從吳越人專業化的兵種配置來看,很顯然他們雖然兵力不多,卻不是沒有想到楊宗棟的出擊,也就是說,兵力減少,只是為了故意引誘那些有野心的野心家暴露、誘出城來野戰而已。每一個吳越兵的臉上都看不到那種被當作敢死隊的惶恐,取而代之的是鎮定熾烈的殺敵渴求,很顯然,他們都被提前交代了今日的戰法,深信己方可以在貌似以弱敵強的姿態下取勝。
兩軍的喊殺聲越來越響徹,弓弩箭矢飛蝗四射,如雨而下,一叢叢白羽如同蘆葦花一般搖曳著扎入甲冑血肉,便如同雨點入水那樣散開,吳越人的弓弩犀利數倍,只是因為步軍人數太少,所以勉強在火力輸出效率上和大理人扯了個平手,兩軍接近的過程中,並沒有明顯壓倒性的殺傷交換比。
“布燮,吳越人已經把騎軍和沿著兩翼派出來了,戰象也部署了陣勢;我軍的戰象可要投入進去一併廝殺?”楊宗棟身邊的參謀將領一邊觀測敵情,一邊指手畫腳地建言,不過顯然說的話沒什麼技術含量。
“不急!吳越人肯定也知道如何破象兵,當年南漢和吳越交戰,聽說便是象軍衝的太快,原本是為了幫助步軍吸引弓弩攢射,減少損失,卻因為脫節被猛火彈驚退,反而自相踐踏。如今縱然要用象兵,也不可正面突破。寧可步軍正面接近與敵廝殺膠著後,再讓象軍兩翼出擊,如此可免於自相踐踏。吳越人敢這樣衝上來,還真是不知死啊,一會兒戰象被猛火驚嚇倒奔,有他們好看的。讓投矛手衝在前陣,投擲火罐;弓箭手換火箭就算射不穿吳越戰象的披甲,阻滯一下也是好的。”
第396章 火力防禦機動性
“啊!呃!噗!”
各種各樣的慘叫聲和鈍器銳器砸癟骨頭穿破肉體的象聲詞,在衝在第一線的大理兵陣中傳出,原本洶湧的陣勢,就好像被電動剃鬚刀橫著颳了一層,變得稀稀拉拉,勢頭為之一窒。後方的楊宗棟楊遠波等人還不曾能看清分明,揉了一揉眼睛,然後再幾個波次的打擊來襲之後,他們才感受到了一股從足底湧泉穴直湧上腦門的戰慄感。
傳統的戰象,無論是雲南地區的還是兩廣、越南的軍閥,簡陋一些也就給戰象套個象鞍,沒有象轎,光靠近戰衝突踐踏。南漢國的戰象形態原本已經算是東亞文明圈內見過的最講究的戰象了——有鐵甲,有象轎,而且上面還有數名弓箭手提供遠端殺傷力。
但是這一切,和此刻那些距離敵軍尚有近百步便紛紛灑出瓢潑大雨一般密集的小石子、一窩蜂、鐵殼手雷的戰象相比,就完全不是一回事兒了。
“吳越人居然把床子弩和彈石器裝到了戰象背上!哦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