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異常醒目,腳下躺著萎頓之極的計熬。紫袖緩緩走到高庸涵身邊,握住他的右手,一股靈力輕輕地輸了過去,她知道,高庸涵剛才接的那三招,無論是心力還是靈力,都已到了極致。半晌,高庸涵才回過勁,扭頭朝紫袖一笑,雖然沒說一句話,一切都盡在不言中了。
鳳五領著紅蜓、蟲髏棠等人當先迎了上來,枯鏑率著一幫七蟲族的長老緊隨其後,再後面是被人攙扶的厲屏鴉等人,紛紛湧上石樑。紅蜓和蟲髏棠手足情深,幾步衝到高庸涵身邊,仔細檢視了計熬的傷勢,確定沒有什麼大礙,兩人對視一眼,齊齊跪在高庸涵身前,哽咽著說道:“高先生,你的大恩大德,我們兄弟沒齒難忘,但凡有所差遣,必肝腦塗地以報答先生!”
高庸涵急忙伸手要扶起兩人,可是兩人動作更快,“咚咚咚”磕了三個頭,高庸涵大急,不停地說道:“二位大哥,這是做什麼,我怎麼承受得起?”
此時,眾人已經走到高庸涵身前,枯鏑剛想接話,紅蜓已經搶先說道:“高先生,這‘大哥”二字,以後切莫出口了,真正承受不起的是我們兄弟!”
“高老弟,你就不要推辭了,”說話的是鳳五,手一抬,示意高庸涵無須多言,跟著戲言笑道:“你想,你叫我五哥,再叫他們大哥,豈不是全亂了?”
“這,這有些不妥吧?”高庸涵本性灑脫,但是最受不得別人大禮,以前在東陵府軍中之時,就從來不讓下屬向自己下跪,此時看著仍跪在面前的紅蜓二人,頗有些手足無措,只得說道:“二位,如果再不起來的話,我以後就叫你們‘大哥”了?”
紅蜓一笑,連忙拉起蟲髏棠,把計熬也一併扶了起來。這時,屍螟蝠似乎有些不滿受到了冷落,在一旁叫了幾聲,神情中很帶著幾分得意,似乎在向眾人表明,自己也出了不少力。紅蜓和蟲髏棠,又笑著對屍螟蝠施了一禮,屍螟蝠這才歡然地飛舞了幾圈,鑽進了藏鴉指環中。
一番忙亂後,枯鏑領著鳳五、厲屏鴉等一眾蟲人,恭恭敬敬地排作幾排,肅手而立,朗聲說道:“高先生,我知你是不重虛禮之人,但是此次援手,救我七蟲族於倒懸,七蟲族闔族上下,永感先生大德,請受我等一拜!”說完,齊齊朝高庸涵施了一禮。
枯鏑等人這一拜,石樑周圍,乃至整個閱曇洞的蟲人,都一起跪拜下去,齊聲喊道:“請受我等一拜!”七蟲族人本來嗓門就大,幾十萬蟲人同聲高呼,震得地動山搖,黑壓壓跪了一地,幾欲無窮無盡。
高庸涵連聲道:“不敢,不敢!”然後還了一禮,將枯鏑先攙扶了起來,然後一把拉起鳳五,低聲笑道:“五哥,你也跟我來這一套?”
“不然!”鳳五正色道:“要不是老弟及時出手,又逼退了狂尊,只怕閱曇洞遲早會失守,那時我七蟲族將會遭受滅頂之災啊!”
“不錯,計族長言之有理!”枯鏑從旁附和道。
高庸涵旋即醒悟,鳳五此時的身份,是紅絲蟄蟲部族的族長計蟲勻,當下不再多說,謹守言多必失的原則,怕不慎洩露了鳳五的身份。
雖然閱曇洞的危急並未真正解除,但是不管怎麼說,總算把這一關給挺過來了,銀牙厲虫部族仍然十分高興。眾星拱月一般,把高庸涵和紫袖二人,迎入洞中,奉為上座。只是焚天坑內的環境過於惡劣,七蟲族又一向以苔蘚為食,實在拿不出什麼像樣的酒菜招待貴客,枯鏑一時頗為尷尬。所幸,大家都是修真者,而高庸涵自有楚蘭紅淚,倒也省卻了不少瑣碎之事。
從剛來時的兵戎相見,到後來的並肩作戰,再到此刻成為座上賓,高庸涵頗有些感慨。而紫袖則覺得,塵世間的事情實在是紛繁複雜,不過高庸涵如此的被人敬重,也令她心中暗暗歡喜。
待眾人坐定之後,枯鏑又表達了一番謝意,才開口問道:“不知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