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她藉著自己大妃的身份,以關心為名去看過那個察哈爾女子,她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髮絲凌亂,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可便是這樣,也仍然遮不住那股驚人的清秀。
一個人怎麼可以那樣美麗。哲哲服了。同時感到一種強大的不可阻擋的力量。她明白皇太極為什麼那樣急於要搶救那女子的性命,也明白她帶給了皇太極怎樣的震撼。她猜想自己今後的日子大抵要在冷漠中度過,怕是再也抓不住皇太極的心了。可是,她又是多麼不願意承認這失敗哦!
“玉兒,想想辦法啊。你現在已經不是剛進宮時的那個小女孩了,已經20歲了,是女人一生中最好的時段兒,前陣子,你不是已經籠絡住大汗的心了,現在又要眼睜睜看著那個綺蕾來與你爭寵嗎?”
哲哲催促著侄女兒,滿心滿臉的恨鐵不成鋼。她不明白,同樣是女子,這個大玉兒怎麼就這樣不著調兒,好像完全不懂得什麼是女人的天職,而一心只在意學習漢文,研究學問。可是,就算她通曉漢人的四書五經又能怎樣?能去中原考狀元麼?別說女人不興進科場,就算可以,作為皇太極的妃子難道不比當狀元還威風尊貴麼?領袖於群妃,專寵於汗王不才是後宮女子最重要的嗎?
第2章 綺蕾的到來掀起了軒然大波(3)
她抓著侄女兒的手,苦口婆心地勸:“如果他娶了那個綺蕾做妃子,那我們往後的日子就難過了,只怕連大汗的面兒都見不著。我們做女人的,一輩子的事業就是抓住一個男人的心,給他生個兒子,穩固自己的地位。姑姑老了,一連生了三個女兒,就是不能生兒子,大汗早已對我沒了心氣兒,我就是再有心也難了;原以為這次你可以一舉得男,那咱們姑侄在這宮裡的地位就更穩固了,可惜你跟我一樣,只有生女兒的命。好在你還年輕,大把的機會,這個時候不抓住汗王,什麼時候抓住啊?難道等那個綺蕾醒過來,眼睜睜看著她把我們所有的恩寵全都奪走嗎?”
大玉兒可是一點也不擔心,甚至對姑姑的小題大做很有幾分不以為然,可是表面上卻只好做出很無辜的樣子,苦惱地說:“可是姑姑,我已經盡了力了。”
這倒也不是推諉,如果說她從來沒有為爭寵這件事費過心是冤枉的。初進宮的時候,她不懂事,只知道玩,可是也學了不少東西,像是騎馬、射箭、刺殺,她都不比男人差。誰叫她最好的朋友是滿洲第一武士多爾袞呢,同他一起玩,多少會有些耳濡目染,近朱者赤的。可是後來,她漸漸意識到了自己進宮的目的並不是換一個玩耍的場所或者找一個學習的課堂,而是要在一個男人的領導下學會做個稍微與眾不同的妃子,從而使這個男人在眾多的環肥燕瘦裡對自己稍微與眾不同一些。
於是,她開始動心思製造機會讓自己脫穎而出。
關於邀寵獻媚,她聽說過很多種辦法,凡是在後宮長大的女孩子,都會或多或少地有一些這樣的知識:像是製作幾樣可口的點心小菜,備了酒請那個施寵的男人來對月共飲啊;或是學習最新歌舞找個適當的時機對他表演;再或者私賂裁縫為自己特意剪制幾件新裝;甚至故意讓他看到自己出浴的身影。
但是大玉兒不屑於這些,她想要找出一個更奇特更新穎的辦法。
機會很快來了,每年秋後,皇族們照例要到圍場進行一次大型狩獵,以示不忘根本。那次圍獵皇上本沒有帶她,可她還是大著膽子偷偷跟著去了,讓多爾袞將她做男裝打扮藏在眾武士中,直到圍獵正酣,競爭進入到白熱化的時候,才突然上陣,戎裝快馬,一騎絕塵,手起劍落,將鹿身劈為兩半。回過頭,嫣然一笑,將頭盔猛地掀下,露出一頭秀髮。
圍場上先是死寂一片,但是多爾袞適時地大喝一聲“好!”使眾人清醒過來,看清楚那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原來就是皇太極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