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
那裡一定有許衛國留下的遺物。
許衛國動身來南城之前,曾經聯絡他說會為他帶京城的特產點心。
他一定要去取回來,那是衛國對他的兄弟情誼。
“好,那你準備一下,我去把車開到樓下等你。”
說完,張培斌快步走了出去。
丁易辰立即起身,走到大落地窗前,用力一揮胳膊,拉開了連日來都未拉開過的窗簾。
辦公室裡頓時敞亮了起來。
他開始準備,他知道張培斌所說的“準備一下”,就是讓他換換衣服,整理一下頭髮。
他這幾天躺在這兒,頭沒洗,澡也不洗。
用蓬頭垢面來形容都不為過。
這副樣子,如何走進許衛國所住的地方?
他們在學校的時候,可是有名的兩個打扮得最清爽的陽光大男孩。
他可不想讓衛國看到如此邋遢的自己。
丁易辰立即走進辦公室的裡間,那裡有一小間休息室,休息室裡還有一個小浴室。
休息室裡有他的日用洗漱用具,和備用的一套衣服。
他快速洗頭洗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出來。
雖然心情依舊沉重,但渾身卻感覺舒爽極了,每個毛孔都舒張開來。
他站在窗前朝樓下看去。
停車場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那是張培斌在等他。
他迅速離開了辦公室,張培斌的車已經停在一樓大門口。
丁易辰走出大樓,張培斌從駕駛室探出頭來:“坐前面來。”
他鑽進駕駛室裡,張培斌隨即發動汽車駛出了停車場。
一路上,丁易辰的一隻胳膊肘撐在車窗上,手掌託著下巴。
眼睛雖然看著窗外,但實際上他的眼裡彷彿空無一物,思緒早已飛回到了大學時代。
張培斌也不打擾他,知道他此時正沉浸在回憶之中。
“到了。”
半個小時後之後,張培斌輕聲道。
車在望月山莊的大門口被武警攔了下來。
一名武警走過來詢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裡面暫時沒有營業。”
丁易辰的目光直直地看著前方,耳朵裡聽不見其他的聲音。
張培斌連忙答道:“同志,這位是森爺的兒子,也是許衛國許組長的同學,他想到許組長住的房間去看看。”
這位武警剛想開口說話,旁邊跑過來一人,對武警說道:“請放心吧,他的確是許組長的好朋友。”
“你們是許組長的好朋友?”
武警反問道,他還想說是朋友也不能隨便進去。
張培斌又加了一句:“也是和平公安分局陳煜局長的朋友。”
陳煜也是這個案子的經辦人員,並且還是負責人之一。
然而。
只有丁易辰知道,這個時候搬出這些關係來也並沒有什麼用。
因為武警有武警的職責,即使拒絕他們進入也是對的。
“很抱歉,我們沒有接到命令……”
丁易辰緩緩地抬起頭,對武警說道:“武警同志,前幾天我還到島上憑弔過許衛國,我今天想再到他住的房間來看一看,能放行嗎?”
面對他懇求的目光,武警為難地看著他。
雙方僵持了十幾秒之後,武警說道:“那請你們稍等。”
說完,就跑向門崗裡面去打電話。
“培斌,如果不能進去咱們就返回。”
丁易辰不想讓武警戰士為難。
很快。
武警電話請示完後出來。
他朝他們的車做了個手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