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假啊。想不到戴良有了射日弓以後,居然能抵擋我們兩人。看來我開始所料果然沒錯,他故意和你鬥個旗鼓相當,就是在拖延時間。”莫愁已經收回了空冥之寂,黑袍裹著他,看不到他的樣子,也聽不到他說一句話。刑皇倒像是在自言自語。
號角聲遠遠傳來,魔族大軍呈三面圍攻,戴良收起射日弓,看了看魔族大軍。他長嘆了一聲,對法慎道:“魔族高手來的太多了,以我一人之力實在難以抵擋。 不去搬救兵是不行了。”法慎還沒待開口,星月已經好奇的問道:“師傅,您要去哪搬救兵啊?”戴良嘿嘿笑了兩聲,道:“去找幾個老不死的。這些人再想縮在家裡過好日子,那是不可能了。”法慎一直淡漠的臉上竟也露出一絲微笑,似乎已經看到了很有趣的一幕。
“一座梁州城,沒什麼大不了的,讓給他們好了。”戴良已經走下了城頭,趕往將軍營。
回憶撇了撇嘴,道:“我覺得這老頭不太靠譜的說,這麼大一座梁州城,他竟然說不要就不要了?”法慎淡淡的道:“師傅這是緩兵之計,我們退往後面的濟州城,與援軍匯合。梁州城雖大,但無險可守,與其在這浪費兵力,不如退往濟州城,匯合援軍後,再憑藉濟州之險,與魔軍一較長短。”回憶其實也知道戴良的計策,但是看著這麼大一座城,以他守財奴的性格,那叫一個心痛啊。似乎這城是他的一般。
法慎拉起星月的小手,道:“我們走吧。”星月微笑的看著回憶,道:“回憶哥哥,你不走嗎?”回憶指著城下已經開始攻城的魔族大軍,道:“你們不幫忙了?”法慎淡淡的道:“我不喜歡打敗仗,更何況自己已經知道了結果。”
回憶對星月道:“你先和你法慎姐姐走吧。我也許要晚點才能去。”法慎看了看回憶的神情,微微有些奇怪,但卻並沒多說什麼,拉著星月離開了。
“殺!”城下的魔族大軍已經架起了雲梯,攻城車也已開到了門口,不過人族士兵紛紛搬動巨石向城下砸去,用滾燙的熱油澆下去。攻城車到了城門口,附近的魔族士兵死光了一撥,又衝上來一撥,推動城車撞門。不過樑州城畢竟是九州的一大主城,城門自然極為堅固,魔族士兵死去的屍體已經幾乎將城門口給堵了起來,卻依舊沒能撞開城門。
回憶和別的戰士在城頭上與衝上城頭的魔族士兵殺在一起。他本身並不是想留在梁州城的,但是再見識了戴良的技能後,卻讓他產生了想見識一下真正的戰鬥和殺戮的感覺。但當他看到身邊這些平時和自己有說有笑的人族士兵,自己的朋友一個個倒在血泊裡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血性讓他義無反顧的幫助身邊計程車兵,一起抵抗魔族大軍。渾然忘記了自己之前說過的話。
城上城下的屍體慢慢堆積,到處是殘肢斷臂。魔族大軍卻依舊攻勢如潮,後面的魔族踩著前面倒下的屍體,奮勇攀上城頭。人族戰士們開始的時候還有些畏懼,但是在看到身邊的戰友,朋友被魔族士兵無情的殺戮後,憤怒與仇恨已經讓他們忘記了危險與死亡,手中的武器也不再顫抖,而是怒吼著,殺向魔族士兵。
回憶有些恨法慎與戴良,如果他們兩個在的話,也許人族士兵不用死這麼多人,這些平時與自己嬉笑怒罵的朋友也許便不會倒下。然而這師徒倆似乎已經放棄了他們,因為在他們的眼裡,也許自己和這些人族士兵只有數字上的概念而已。
空氣中瀰漫著血腥的味道,天地間似乎只剩下紅色。此時的回憶滿臉滿身的鮮血,好像剛在血水裡泡過一般。他的雙手已經幾乎不聽使喚了,在砍倒身邊一個魔族士兵後,他稍微後退了幾步,握劍的手不停的顫抖,他已經完全脫力,如果不是一股毅力一直支撐著他,此時手上的劍怕早已跌落了吧。
“可惡!”回憶低低罵了一句,心中卻在惱恨自己為什麼這麼不中用,這才殺了三個多時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