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所謂的明眸皓齒吧,噙著淚的水藍色雙眸,配著一對柳葉眉,只讓人覺著盼顧生輝,生了張小巧的臉,嘴巴只是淡淡的粉色,真是我見猶憐。
“小女子,只是……為自己的命運傷感罷了,多謝姑娘關心。”甜軟的聲音,飄入耳間,像夏天海邊微溼的海風。
“呵呵,還真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呢!我……也沒人要了……”看這女子第一眼便很有好感,可能是因為他跟玄月一樣,有一雙澄明的藍眸吧。
“姑娘何出此言?能活在這世上,與親同歡,與友同樂,便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女子收起藍眸裡的眼淚,認真看著我。
呵呵,與親同歡麼?爸爸,媽媽,落落也想與你們同歡呢,還有玄夜,是否已經不記得我的存在了……與友同樂?安安,我從不曾怪過你,芯念,我也不曾怨過你,只是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不瞞姑娘,我在這世上已經沒什麼親人了,無依無靠,人生還有何樂趣可言?”
“能活著便很好了,哪像我……恐怕是命不久矣……”本想安慰她,卻變成她安慰我,女子說話時長睫下垂,面上表情,說不出的哀慼。
“此話怎講?”看這女子談吐舉止,應該出自大戶人家,身體也不像有病的模樣。
“姑娘難道不知麼?”她看我一眼,又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道陰影,輕撫那串金色鈴鐺,“這串鈴鐺,是祭祀女司的代表。”
“祭祀女司?”只聽說兩位皇子來祭天,不知道還有祭祀女司這號人物。
“嗯,看來姑娘涉世尚淺。”她微微點頭,有些茫然的看著前方,“每年八月初三,是祭祀穀神的日子,以求明年穀物豐收,這些姑娘應該知道吧,而每年祭祀都會從三族少女中選出一名祭祀女司,侍奉穀神。”
“你就是那名選出來的祭祀女司?”看來這封建社會特點都一樣的,喜歡祭這個天那個神的,不過女司,按照我的瞭解,不應該算是比較高的一種職位了麼?
“我還不算正式的女司,每年三族各選一名少女,最後再由穀神決定真正的女司,真正的女司會授予神牌,在祭天台,以明火送予穀神。”女子一字一句緩緩吐出,平靜的完全沒有剛剛的悲涼。
這麼一說我倒是明白了,這世人還真是愚昧,難不成就這樣看著好好地少女被火燒死?哪會真的有什麼穀神。
“哎……現在姑娘明白我為何會在此處哭泣了吧?三大族人人都以身為女司為榮,今年選女司之時,父母毫不猶豫將我推了出來,選上之後甚至大放三日焰火,舉家歡慶。”
居然會有這樣的父母?愚昧過頭了吧。
女子頓了頓,藍眸又浮上一層水霧:“只有我那從小一起長大的同胞哥哥,萬分不捨,卻也是不得不放手送我走,我又何嘗捨得?”女子雙眼瞬時噙滿淚水,柔弱得如隨風飄揚的輕葉。
“淺淺。”還沒來得及安慰她,就傳來一聲低低的呼喚。
“哥哥?是你麼?”淺淺是她的名字麼?聽到那聲低喚,她驀地瞪大雙眼,淚水盈眶而落,四處張望著。
一名男子從衚衕旁的房頂跳下,身姿穩健,果然是同胞所生,相對淺淺,多了份英氣,他一身黑衣,敏捷的奔向淺淺,拉住她的手。
“淺淺,本來打算今晚去你住處找你,沒想到這裡碰到你。”男子言語間掩不住的欣喜。
“哥哥,你來是做什麼?”淺淺娥眉微皺,“臨走時不是說好了,無論我是否選上,你都要好好生活。”
“淺淺,跟我走吧。”男子一瞬不瞬盯著淺淺,我從他眼裡看到深深地堅定。
“可是……你明明知道,不可能的……”淺淺淚水如注,哭得更厲害了。
“你我本是同胞,一起生,便也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