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身上的時疫,竟然是因為我體內原本就帶了毒?”
路放不願意她多想,便道:“不過是猜測罷了。”
可是秦崢卻不覺得這大夫只是猜測,總覺得有什麼事情似乎和這件事有關聯,卻是被她遺忘了的。她努力在自己猶如一團棉絮一般的腦中抓住那絲線索,可是卻是徒勞。
路放見她擰眉思索,不忍她費這心力,便道:“你閉上眼睛,心裡不要去想那些,便是睡不著,也是歇息了。”
秦崢想著有理,便不再去想,閉眸就要休息。
閉上眼睛沒多久,因為到底還發著低燒,不片刻竟然也暈沉沉睡去了。路放為她掖好被子,便出了營帳去看其他病患,順便幫一把手。
那些病患,知道自己得了時疫,以為自己是徹底沒治了的,待到被送到這隔離營帳來,更是一個個頹廢異常。誰知道大將軍路放竟然也跟著來了,雖說是為了秦崢,可是這大將軍在這裡為大家做著可口的飯菜,還會幫大家熬藥,甚至連擦身子這種事都會幹。他們原本不過是普通計程車卒罷了,大將軍路放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平時都沒緣說幾句話的,如今卻竟然被他這麼侍奉。
大家心內感激異常,因了這份感動,一個個都是要努力地對抗這時疫,爭取早日好起來,重新跟著大將軍上陣殺敵的。
這件事傳到營帳外,大家也都紛紛好奇,一來納罕大將軍為了那個秦崢竟然付出到如此地步,二來感嘆大將軍之尊,竟然為普通病患做飯熬藥。真乃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
一時又有人提起往日在落甲山,由大將軍起頭開始做的路菜,也是很好吃,可見自家大將軍原本就是無所不能的。有了這麼一番討論,大家不免想起那位表小姐,平定將軍家的嫡女蘇盼。話說當日在落甲山,那位蘇小姐不但幫著大家一起做路菜,後來也破做了一些菜式,實在是為大家的伙食增添了不少味道。只可惜如今這蘇小姐留守在落甲山不曾來。一時又有人想起,若是這位蘇小姐見大將軍為了那個秦崢如此這般,不知道是何心情?
被不知道多少人心中納罕的路放,此時估摸著秦崢也醒了,便又端了炭盆,拿了艾蒿等物要燻營帳內,誰知道剛進營帳,便見秦崢如做了噩夢一般,滿頭大汗地坐在那裡,喘息不止。
路放忙放下手中之物,上前幫她擦汗,又扶她躺在榻上。這榻上如今鋪著冰蠶絲做的墊子,是何笑特意命人送來的,說是這麼熱的天,身上起疹子難受,用冰蠶絲會好些。
待扶她躺好,又撫摸著她額頭道:“出了一身汗,這熱倒是褪了。只是疹子卻不見消。”
秦崢見路放來了,抓住路放衣角,緊聲道:“我明白了!明白這時疫是怎麼回事了!”
路放一聽,忙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崢茫茫然地盯著前方,回憶起夢中情景,昔日在天牢之中,那個打扮古怪的老人,那粒被硬塞下去的丸藥,那股奇怪的味道。
是了,一定是了,雖說她後來吐了出來,可是那丸藥一定在腹內化了一些,這才種了瘟疫的毒嗎?
而在此之前,高登曾經提過,說是請一個叫申屠江的來,可是高璋卻拒絕了,說這種歪門邪道,高璋不屑為之。
當時秦崢並不明白申屠江是何許人也,如今忽然猜到,或許那古怪老人便是申屠江,他們所說的歪門邪道,便是用瘟疫來滅大炎各路兵馬嗎?
路放見秦崢情態,卻彷彿想起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忙攬住她,溫聲道:“若是不想去想,便先歇歇。”
秦崢搖頭,道:“不,我想起來了。我身上的瘟疫,應該是在天牢裡的時候,被高璋的屬下種下的。那是一個奇怪的老人,叫申屠江。你去問問其他染上瘟疫的,是不是也曾落在南蠻軍手中,服下過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