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崢閉著雙眸,不說話了。
路放沉默了片刻,終於低低地耳語道:“本來可以不打的,可是我卻偏要它打個天昏地暗。”
秦崢的手,握了握他的,入手卻覺得他指尖微涼。
路放的聲音冷沉沉的自黑暗中傳來:“為了這天下從此後幾百年的昌平盛世,總是要死很多人的。”
他若殺了孟南庭,自然可免去這一場血腥,然後大炎各處皆有人擁兵自重,心中各有算盤,便是這天下暫時得一太平,也不長久。還不如來一個腥風血雨,屆時他自當收拾殘局,一統天下。
到了那個時候,天下間將再也無人對他提出任何異議。
秦崢睜開眸來,側首望過去,卻見他眉眼間的蕭瑟,於是乾脆翻身過去,捧著他臉,哼道:“做都做了,還想什麼!”說著,俯首上前,一口咬住他的唇。
路放被這一咬,痛意頓生,再不去想剛才的心事了,當下望著上方的秦崢道:“你平日都不讓我親你一下,怎麼如今竟然咬我?”
秦崢拿手抹了抹唇,一不小心咬重了,都有紅血絲了。聽著路放的話,她淡道:“親來親去的,都是唾沫,有什麼意思,我還覺得髒呢。”
路放聞言,心中陡然一動,眸中射出精光,盯著她道:“你和人親過,是吧?”
這雖然是問話,其實心裡已經是肯定了的。
沒親過,怎麼知道親來親去都是唾沫啊。
秦崢聞言,別過臉去,卻並不答他。
想著原本是無關緊要的事,也並不想他知道,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敏銳。
路放見她這般,心中開始發疼,又妒又氣的疼,抬手握著她的手腕,不覺用了幾分力氣,逼問道:“你和誰親過?單言嗎?”
秦崢不說話,掙扎著要擺脫他的手。
路放卻更是不放了,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你竟然讓他親過你?他還做過什麼?你和他都做過什麼?”
他眸中掠過慌亂,待定下心神,想著秦崢確實是把第一次給了自己的,那麼還有什麼呢?
可是秦崢卻已經是不耐煩了,她使出力氣,反手一掰,用著往日路放所教的拳腳功夫,將他掙脫開來,然後冷道:“今日我一早為你熬粥,又跑出去給你漫山遍野地尋山雞,如今大冬天的,好不容易獵了一個山雞回來給你熬湯,你卻陰陽怪氣地不見人影,這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疑神疑鬼,提什麼單言!和單言有關係嗎?就算有關係好了,我就是親了他,那又如何?那時候我還沒和你成親呢,關你什麼事!”
說著,又想起舊事來,越發的有些無奈:“就算如今成親了,若是過不下去,你寫個休書,我們一拍兩散就是了,也省得你每日裡疑神疑鬼,毫不安生!”
路放聽得那“休書”和“一拍兩散”這話,卻是仿若被人一劍插=入心口一般,上前一把將秦崢緊緊摟住,陰聲道:“秦錚,你聽著,我不許你提這個!這輩子你休想提!”
秦崢豈是被人強迫的人,聽得這話,眸中冷沉,手下用力,腳下踢打出去:“路放,你夠了吧!”
路放見她這樣,並不躲,任憑她踢過來,可是兩隻有力的大手卻是死死將她上身箍住,並不放開。
秦崢煩他今日這一番鬧小性子,如今又被他霸道地禁錮在那裡不能動彈,於是越發不悅,便施展往日他所教授,用腳踢去。
這兩個人在屋內動靜大得很,便是睡在廂房的碧蓮,也聽到了動靜,當下披衣來到窗前,聽得他們打了起來,心中一驚,想著可憐的夫人,莫要被將軍打死。
她自己不敢上前,待要找人勸架,可是卻不知道找誰,猛地想起那三夫人來,想著那是將軍的三嫂,必然能勸動他們,於是趕緊慌慌張張地跑去霸梅那裡。也幸好霸梅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