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晚上,明月如鉤,照射在這荒蕪之地,這廢都之中,可見昔日倒塌的宮廷,都是精心雕刻的模樣,只是如今倒在那裡,風沙淹沒了大半,毫不淒涼。
秦崢揹著長弓,和路放牽手而行,一路上眾人小心謹慎。
正走著間,忽聽到一聲淒厲的叫聲,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一時鳳凰城眾侍衛忙將何笑護在那裡,路放身邊侍衛也護住路放,而路放則是機警地將秦崢越發攬在自己胸膛前。
可是那聲淒厲的叫聲之後,卻再也沒有其他聲音了,周圍一切都很安靜,只除了偶爾風吹過沙礫時的嗚咽聲。整個廢都在暗夜中有明有暗,猶如鬼魅一般嶙峋地立在一旁。
何笑見此,道:“我們繼續往前走。”
話音剛落,路放掃過眾人,眸中微動,皺眉道:“何城主,我記得我們進來之時,你身邊有十六名侍衛?”
何笑點頭,待到一看,眾人都看過去時,卻見何笑身邊鳳凰城侍衛,如今只有十五位了。
一時眾人都有些泛冷,互看一眼,秦崢眯眸道:“如此無聲無息的消失,或許那個侍衛早已和外人勾結?有意逃跑?”
何笑臉色難看,搖頭道:“不,這些侍衛都是我精心挑選的忠誠之輩,萬萬不會背叛我的。”
眾位侍衛訓練有素,很快便一番排查,上前稟報道:“是少了趙子敬。”
何笑聽了這個,臉上越發不好看了,趙子敬之父乃是鳳凰城一個管家,雖則地位並不出眾,可是卻是一家人都在鳳凰城安詳度日,這樣的人,是萬萬不可能背叛自己的!
其他人自然也想了這一點,心裡都泛了冰一般的冷意。
如果趙子敬不是逃跑了,那便是被殺了,可是剛才他們只是聽到一聲遙遠的淒厲叫聲,卻根本不曾見到任何人影,怎麼可能一個人平白地消失了呢。
路放見此,唯恐亂了軍心,當下沉聲道:“大家分開隊形,前三後四,左五右五,各自提防,一起前行。”
眾人都是訓練有素的,雖則鳳凰城侍衛並不是路放管轄,不過卻都知道路放乃是久經沙場的大將軍,此時此刻自然也都聽令行事。
當下眾人繼續往前行去,誰知道沒走多遠,又聽到一聲淒厲叫聲。
這一次路放一邊牽著秦崢,一邊卻是迅疾地觀察四周,並絲毫沒見任何人影。可是就在這時,忽感到一陣狂猛的腥風襲來,秦崢握緊了長弓,路放忙護住秦崢。一時風沙迷了人眼,待到那風沙過後,眾人忙清點人數,卻見又少了三名侍衛!
路放當下皺眉,何笑也是冒了冷汗,切齒道:“這申屠江慣會秘術,你我萬萬不能中了他的奸計!”
路放觀察四周,沉思片刻,最後終於抬首望天,不知道何時,天上已經是陰雲密佈,風沙暴虐,別說是那月牙早已不見了蹤跡,便是要看天上十丈以上,都有些看不清了。
路放忽道:“何城主,再騰出三名侍衛,盯著天上。”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領悟。
果然,再走了片刻,又有淒厲之聲響起時,有侍衛緊盯著這陰雲密佈的天空,卻見有一個巨大的飛鷹,凌空掠過,低低俯就下來,竟然是無聲無息。
眾人大吼,忙發射地上石子投擲。
秦崢見此,拉起攝月弓,瞄準那來勢勁猛的飛鷹,弓弦一放,鳴鏑箭出,離弦之箭飛一般正正射中飛鷹。
那飛鷹被正中射中一箭,綠豆大的眸子裡竟然迸發出兇殘的光芒,迅疾地撲向秦崢,挾帶著萬千之勢,尖利的鷹嘴就要狠狠啄上秦崢。
路放豈能讓它傷了秦崢,當下一把將秦崢拉開,長劍如風,隔空劈出,手起刀落處,那巨鷹應聲而落,撲閃掙扎著倒在了地上,血液染紅了周圍。
只見這鷹尖銳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