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蕾。”公子在身後輕聲喚她。
先前因羚羊的事冤枉了他,雷蕾多少有些內疚,轉身不語。
公子走到她身旁:“你……別難過。”
淚意又湧上來,雷蕾別過臉:“我只是不喜歡看見這樣的事,傅樓也是被逼的,就算他真的罪有應得,遊絲也不該死,他們還想殺她,這算什麼公道!”
公子沉默許久,道:“你可是生我的氣?”
雷蕾吸了下鼻子,搖頭,淡淡道:“你也管不了,何況你已經盡力了,還是何太平說得對,是我自己沒用,被抓了都要靠你們來救,竟然還妄想救別人。”
公子微驚,按住她的肩:“小蕾,你……”
雷蕾終於忍不住伏在他懷裡痛哭:“該死的不是他們,那個姓袁的最該死,我連遊絲夫人都救不了,小白,我答應過傅谷主……”
“就算你能救下傅夫人,她也未必願意活下去。”
“他們都是被逼的,當年遊絲被虐待,沒一個人管,現在那些人卻跳出來說什麼正義!”
公子默然片刻:“那是袁掌門的家事,外人不好插手,何兄他當年縱有心,也……”
雷蕾倏地從他懷中抬頭,退開一步:“你的意思,遊絲是該死?那些袖手旁觀的人都是對的?”
公子搖頭:“我不是這意思。”
雷蕾轉身要走。
公子拉住她的手:“小蕾!”
雷蕾掙扎。
“你聽我說,小蕾!”公子微急,溫暖的手將她帶到胸前,一字字道,“那是別人的家事,我不能管,但你放心,我絕不會那樣待你。”
這種話還是頭一次從他嘴裡聽到,雷蕾傻住。
公子反應過來,俊臉忽地紅了。
。
白道在星月峰下剿滅魔教傳奇谷二百多人,並截殺歸來會合的傅樓夫婦,只得一名護衛僥倖逃回谷中,事發之地在西沙派與千月洞交界之處,上官秋月得知後即刻救援,無奈秦流風帶西沙派人馬鎮守山下,追擊不成,只遣人暗殺崑山派掌門,將首級送去傳奇谷。短短一個月,江湖形勢鉅變,傳奇谷內部分裂,傅樓舊部皆遵照遺命投靠千月洞,惟獨另兩派僵持不肯,自立門戶。應傅樓舊部之請,上官秋月令顧晚率人上宮山問罪,兩派大敗,兩名總壇主都在傅樓夫婦靈前自盡謝罪,宮山被納入千月洞地盤。
聞知此事,何太平沒有太大意外,只獨自在客棧房間裡靜坐了兩日,第三日清早出門時神色平靜,一連發出十幾道召令,其中第一道便是調了鄰近五個門派過來與西沙派共同鎮守星月峰邊界,又讓趙管家等人與秦府兩名忠實部下暫且留在這裡相助;另外,他特意嘉賞了一直駐守宮山、這次趁亂收復不少地盤的東山派,同時將東山派人馬作了重新調配,並增派了南海派的人馬過去。
江湖風起雲湧,街巷茶樓議論紛紛,轉眼已是流火七月。才下過兩場雨,風中透著些許涼意,夏日的炎熱氣息全然不見,幾輛馬車不急不緩行馳在大道上,另外還有十幾名高手騎著駿馬緊隨其後。
雷蕾默默坐在車窗前,心裡想著事情。
這一路上少了趙管家等人,卻又多出幾個人,千月洞一統魔教,之後的長期抗戰必定不輕鬆,西沙南海兩派的恩怨不能再拖下去,因此何太平特意邀了溫庭與冷聖音同往八仙府,從卜老先生與長生果之事調查起。雷蕾看得明白,如今形勢緊張,溫庭在長生果一事上嫌疑不小,若冷影真是他殺的,眼見眾人全力調查,誰能保證他為了逃脫罪責不會另謀出路?何太平自然不放心讓西沙派獨守邊界,所以才留了一堆人監視,又特地把溫庭帶在身邊。
上官秋月早已料定一切,如今傳奇谷歸順,也就沒必要再取鳳鳴刀心法,所以只叫她偷玄冰石,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