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早早沐浴完畢就爬上床睡覺。
沒有月亮,樓外燈籠的光線從視窗縫隙裡透進來。
大約是“悅來客棧”四個字引發了心理作用,雷蕾翻來覆去久久難以入睡——作為大小事故頻發之地,今晚會不會也出事兒?
正想著,窗戶忽然“吱呀”兩聲,輕輕搖晃。
起風了?雷蕾飛快跳下床,想要過去將它關嚴實點,誰知剛剛走到窗前,兩扇搖晃的窗戶猛地開啟,同時窗外伸進兩隻手,以極快的速度點了她的穴,將她拎了出去,這一系列動作完成得乾淨又漂亮。
他奶奶的早說了會出事!雷蕾腦子裡第一反映就是這句話,當然此時她已經說不出來,只限於在心裡叫罵。
房門緊閉,毫無動靜,裡面的人卻已經被劫走了,隔壁高手們竟沒一個察覺。
。
夜風很涼,雷蕾活像個米袋子一樣被人扛在肩膀上,那感覺就像坐過山車,一會兒竄上,一會兒落下,被顛得幾乎要吐出來。
此刻嘴巴雖然派不上用場,但眼睛耳朵還是可以的,藉著出鎮時街頭的光線,雷蕾發現,此人個子似乎不大,身材勻稱,普通夜行人打扮,跑起來的速度卻快得不可思議,根本就是一陣風,或者說風也比不上他,因為風過免不了引起各種響動,而他卻是來去無聲,這等輕功,恐怕公子與上官秋月都不能及。
對方是敵是友不能肯定,但半夜三更偷偷摸摸把別人劫出來,多半沒什麼好事了。
好好,先是被變態妖孽抓去餵了百蟲劫,現在毒還沒解,又來這麼個麻煩,不知道會被怎樣折磨呢!雷蕾灰心,有點破罐破摔的味道。
此人扛著她出了鎮,一路朝南狂奔。
大約一盞茶時分,前方忽現燈光。
賓士的狀態驟然停止,雷蕾那個難受,就像遭遇急剎車,差點沒被丟出去,頓時她兩眼淚汪汪,要死就死個痛快,沒必要這麼折磨我吧!
胃裡翻江倒海。
那人似早已預料到,迅速將她從身上拎開,解了穴。
雷蕾顧不得別的,彎腰大吐特吐。
待她吐完,那人眼明手快又點了她的穴,撈起來往肩上一扛,卻沒有繼續朝前面燈光處走,反倒足尖輕點,帶著她飄上塊大石。
“帶回來了。”男人的聲音,洋洋自得。
果然是個男人,吐過的味道還在嘴裡,雷蕾噁心得不得了,聽到這話立即由憤怒轉為疑惑,難道他劫持自己是受人之託?
“如花?”熟悉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的。
如花!雷蕾來不及吃驚,就被這名字的藝術性給震撼到,雖然不能笑出聲,那臉部肌肉卻已經控制不住,開始和胃一起抽搐,憋得甚是辛苦。
如花笑道:“東西取到了,我沒記錯的話,此刻還不到子時。”
沉默半晌,對方道:“讓你取蕭白隨身的東西,你卻帶回來個人,還不認輸?”
如花聞言,將雷蕾從肩頭放下,一手拎著她的耳朵將她的臉轉了個方向,讓對方檢視:“這丫頭可不一般,她姓花,是蕭白的夫人。”
去你媽的!雷蕾直咬牙。
樹林邊掛著兩盞燈籠,燈下站著個人,黑色衣袍,一張刻板的臉襯著昏暗的燈光,越發顯得陰沉沉的,不是星主顧晚是誰!
看到雷蕾,他似吃了一驚,神色總算有了點變化。
雷蕾卻在瞟如花。
如花是真的如花,五官都不難看,尤其是那對細長而漂亮的眼睛,配上略有些尖的下巴,活脫脫一隻男版狐狸精。
小狐狸美人兒!雷蕾讚歎。
如花當然不知道她的心思,漂亮的眼睛看著顧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