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大部分的大人們都沒有機會好好看一看這個跟皇帝長得很像的公主,如今沒了朝堂上階梯的阻隔,倒是將公主的鳳儀看得清楚。
小公主今兒身穿的是一件淡淡鵝黃的抹胸羅裙,外面罩著同樣顏色的輕紗,依然是最最簡單的宮鬢,髮釵樣式簡潔而素雅,露出光潔的額頭。
聶清麟也是吸取了上次寒香寺的教訓,今日人多眼雜,太傅自從別院大火後,便是一直架在火上炙烤。她一向識趣,而且宮苑的慘劇剛剛發生,雖然是被太傅強制壓住了風聲,眾人只當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是死去的卻是她的同族,怎麼可濃妝作華麗裝?可是因為打扮清爽,卻在一群胭脂水粉淹沒的女眷中顯得格外搶眼。如同夏日的清風吹進廳堂,讓眾人眼前一亮。
看著太傅大人微微彎腰,伸手有請公主坐到女眷的主席中去時,只覺得這一男一女都不夠眼睛去看的,人中龍而女中鳳也……
待護送公主去了女眷的席位後,太傅才折返回來,走到正在和眾人寒暄的雍和王的面前。
等到走到近前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許久不見的恩師清減了許多,昔日魁梧的身材,如今卻像是布袋裡挑著的竹竿子,看上去晃晃悠悠。
“祝王爺福如東海,多日未見一切可好?”太傅微微笑道。
雍和王爺也笑著還禮,將太傅大人主位上安坐,一時間便是開了宴席。觥籌交錯,甚是熱鬧。
女賓與男客雖然分割在兩個廳堂,但是僅僅是一簾之隔。隔著珠簾,聶清麟一眼看到了不遠處酒桌上的葛清遠。
他坐在桌旁雖然是含笑與同桌的大人們推杯換盞,但是那雙眼兒卻輕輕地飄向了她,目光裡略有些冷意。
想來是秀兒已經將她的意思轉達給了葛清遠了吧?
別院中的聶家皇姓慘遭橫禍,想必人人都認定是衛冷侯所為,此時葛大人如溺海沉舟時的救命稻草一般伸出了援手,按照常理,自然會讓被大火嚇得魂飛魄散的小皇帝牢牢握住,巴不得立時便逃出宮門。
可是她卻是斷然拒絕,大人的臉色又怎麼會好看呢?想來認為她屈服在太傅的淫威下,已經甘心為虎作倀了吧?
聶清麟微微地收轉回目光,慢慢地飲著自己的杯中之酒。宴席後的節目也甚是熱鬧,王爺請了不少的戲班子前來助興。
不過太傅的心早已飛到了別院中去,正待起身要告辭,卻看到公主似乎不勝酒力,被侍女攙扶著,由林妙聲引著一路進了內室休息。
於是他便有坐了下來,心裡想著等龍珠子醒了酒,再走也不遲。
只是這一等,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卻還不見公主出來。
衛冷侯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便是顧不得男女之防,徑直走老王妃那,說道:“公主臨出宮的時候,皇上特意囑咐不宜太遲迴宮,不知可否由老王妃請公主出來……”
正說著,卻看見公主已經被一名侍女攙扶著出了廳堂,看那意思是要先上馬車了。雖然只看到了背影,但是那身鵝黃色的衣衫不容錯辨。
太傅心想:這是喝了多少?也不告辭便徑直離去了?
心裡又氣又惱,向王爺告辭後,便也跟著出來了。
公主已經上了馬車,王府前人來人往,實在是不好也跟著上了馬車。太傅翻身上馬,在前面緩緩前行,與馬車一前一後便是來到了自己的外宅。
劉總管早已經恭候在門口,將太傅來,便命人開門,能夠看見宅院裡張燈結綵甚是熱鬧。
太傅微微一笑,翻身下馬,準備抱著車裡的公主下車,公主似乎已經睡熟,頭輕輕微垂,靠在車廂之上。
太傅輕笑著伸手去抱。
可是隻這一下,他便覺得這手裡的觸感卻是不對!不夠軟,不夠輕,他目光一冷,伸手抬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