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我不與你計較。”
女人的聲音帶了哭腔,“你還知道,我肚子裡的是你的骨肉?”
林曉峰面無表情,“出去。”
女子的聲音帶了三分祈求,“林曉峰,你就不能回頭,看我一眼?”
林曉峰把照片小心翼翼的收在懷裡,拿起外套,“你若是喜歡書房,留給你便是。”說罷,林曉峰頭也不回的離去。
出門的一霎那,林曉峰聽見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叫。
客廳裡,才六歲的長子看向他,眼神裡,除了恭敬,就只有生疏和畏懼。
這是個早熟的孩子,可偏偏他是自己和那令人作嘔的女人的產物,林曉峰甚至不想去看他一眼,轉身上車,吩咐:“去歡享夜總會。”
一夜醉生夢死。
第二天回家時候,就聽見女人歇斯底里的哭鬧告狀,四爺坐在廳裡,一邊咳喘一邊搗著柺杖,“反了!他反了!”
林曉峰看著那個老人,當初那個不可一世的四爺,已經老了,臉上灰敗的氣息,聲音裡帶了憔悴。
林曉峰嘲弄的看看虎落平陽的老人和不依不饒的女人,抽身上樓,“四爺,好好養老,莫再東管西管,白白惹閒,來人,送客。”
四爺灰敗的臉色,變得通紅,咳得喘不過氣來。
林曉峰不再理會,徑自進了書房,不經意一瞥,正對上走廊盡頭,兒子那雙清冷黝黑的大眼睛,透著冷漠和厭恨。
把自己關進書房的一霎那,林曉峰覺得,安心,但是,寂寞。
八月,四爺死了。死在自己家裡。
林曉峰接過四爺最後留下的林家產業,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女人披頭散髮,哭得歇斯底里,“是你害死四爺的!”
林曉峰毫不避諱,“那你為什麼不問問,你和老不死揹著我幹了什麼?”
“四爺不過是想給你一點教訓而已!你……你竟敢痛下殺手!”
林曉峰冷笑一聲,不再理睬瘋狂的女人。
女人歇斯底里的抓著他哭嚎,“我跟了你那麼多年,四爺把你一步步捧上去,你就這麼對我們?!你給我一個交待!你倒是給我一個交待!”
林曉峰厭惡的甩開他,“交待,自然會給你。”說罷,拂袖而去。
臨走時,他隱約聽到一個冷靜而幼稚的聲音,“媽媽,別再鬧了,四爺死了,我們也沒了靠山,還是低調些好,別再惹爸爸生氣。”
林曉峰怔了怔,那是長子的聲音,那年,他不過七歲。
九月八號,林曉峰記得,這是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日子,那天夜裡,一身新手布衣的自己,第一次,見到那個可愛的小道士。
而七年後的那一天,也是女人臨盆的日子。
第二天,林曉峰遲遲到了醫院,見到那個憔悴的女人,護士抱來他的幼子,林曉峰接過來,淡漠的臉上始終沒有動容。
女子扯開乾裂的嘴唇,討好似的笑,“你看,他眼睛很像你。”
林曉峰不置可否,很久,才淡淡道,“你不是說我欠你一個交待?”
女人怔了怔,張開嘴,彷彿一隻岸上的魚,徒勞的喘息。
林曉峰從懷裡掏出一份離婚協議書,“簽了吧。”
“不……不!!”女人抓住他的手臂,“曉峰,曉峰,你我那麼多年,你怎麼忍心……”
林曉峰輕易就避開虛弱的女人,站起來,“我早就沒有心了,痛快些,簽了,也省得難堪。”說罷,抱起尚在襁褓的幼子,轉身出了房間。
臨走時,他聽見女人撕裂般的痛哭。
女人死在了醫院裡,割腕自殺,雖然被及時發現,卻染了敗血症,還是逃不過一死。
七歲的長子抱著弟弟,臉上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