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邦德爾急切地說道,「讓你說中了,吉米。埃伯哈德肯定把他的發明給了我們的政府。他們已經接受,或者打算接受奧斯瓦德·庫特爵士的專家意見。在雙足飛龍教堂舉辦的晚會就是一次非官方會議,奧斯瓦德爵士、喬治、航空部長,還有埃伯哈德都會出場。赫爾·埃伯哈德還會把他的計劃或方案……隨便你怎麼叫……帶過去。」
「配方,」吉米插了一句,「我覺得叫配方更合適。」
「他會把配方帶上,而七面鍾卻想去偷配方。那個俄國人說它值好幾百萬英鎊呢。」
「我想差不多吧。」吉米說。
「還值好幾條人命……這是另一個人說的。」
「唉,已經賠了幾條,」吉米的臉上布滿了陰雲,「今天這該死的驗屍就是其中之一。邦德爾,你肯定羅尼沒說別的嗎?」
「沒有,」邦德爾說道,「就說了幾個字:『七面鍾,告訴吉米·塞西傑。』他只能說出這些,真可憐。」
「要是我們知道他所掌握的情況就好了,」吉米說道,「不過我們已經查明瞭一件事。那個聽差,包爾,對格里的死一定負有責任。邦德爾……」
「什麼?」
「唉,有時候我真有點擔心。下一個會是誰呢?這種事真不該讓女孩子卷進來。」
邦德爾不禁微微一笑——吉米好不容易才把她和洛蘭·韋德歸為一類。
「很有可能是你而不是我。」她樂呵呵地說道。
「瞧你說的,」吉米說道,「不過,把對方幹掉幾個,扭轉一下局勢怎麼樣?今天早上我真的想殺人。告訴我,邦德爾,要是再見到那夥人,你認得出來嗎?」
邦德爾遲疑了一下。
「五點鐘應該認得出來,」她終於說道,「他說話怪怪的……咬牙切齒,很邪惡……只要再聽到,我應該能認出來。」
「那個英國人呢?」
邦德爾搖了搖頭。
「我只是瞥了一眼,而且聲音也很普通。除了知道他是個大塊頭之外,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徵。」
「當然,還有那個女的,」吉米接著說道,「她應該比較容易認出來。不過你不太可能再碰到她。她說不定正在幹一些卑劣的勾當,陪一些好色的內閣大臣一起吃晚飯,然後再套取國家機密。至少書上是這麼寫的。其實我只認識一個內閣大臣,他只喝加檸檬汁的熱開水。」
「就拿喬治·洛馬克斯來說吧,你覺得他是一個喜歡糾纏外國美女的好色之徒嗎?」邦德爾笑著說道。
吉米同意她的說法。
「現在說說那個神秘人物七點鐘吧,」吉米接著說道,「你覺得他會是誰?」
「我一點頭緒也沒有。」
「按照書上說的,他應該是我們都認識的某個人。會不會就是喬治·洛馬克斯?」
邦德爾搖了搖頭。
「如果寫成小說倒也無可挑剔,」她說道,「不過老鱈魚……」她一下子笑得喘不過氣來。「老鱈魚,犯罪集團的大頭目,」她喘了口氣,「豈不是讓人驚嘆?」
吉米表示有同感。他們之間的討論花了不少時間,有一兩次跑車不知不覺地慢了下來。等到達煙囪別墅時,他們發現梅爾羅斯上校已經久候多時了。邦德爾向上校介紹了吉米,然後他們三人便一起去參加驗屍。
正如梅爾羅斯上校預料的,整個過程相當簡單。邦德爾和醫生分別提交了證詞,還有人作證事發地有人在玩槍,最後得出了意外致死的結論。
驗屍結束之後,梅爾羅斯上校自告奮勇開車送邦德爾返回煙囪別墅,吉米·塞西傑則返回倫敦。
儘管吉米表面上一副輕鬆的樣子,但邦德爾的敘述卻牢牢地印在了他的心裡。他緊抿著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