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種年輕的弟子們都不敢靠近,只是走回到本宗門隊伍中,然後不停地向沈石這裡看來,似乎也察覺到這裡有些不太對勁的樣子。
沈石在心中嘆息了一聲,如果可以的話,他確實是不太願意在自己這些朋友面前動手殺人的,只是這其中的曲折很難對旁人明言,無論如何,杜師兄這些年來一直都對自己有恩,於情於理,沈石都覺得自己不能坐視。
他緩緩走了過去,來到躺倒在地看起來已然毫無氣力、只能用憤恨地目光望著自己的玉瓏,看著那張在記憶中仍然熟悉的臉,哪怕如沈石這般堅硬的心,也忍不住微微顫動了一下。
他輕輕低頭,感覺到在這個時候有許多道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那些目光眼神裡有種種複雜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似擔憂似疑惑,但是沈石並沒有回頭去仔細觀望,。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後,伸手從如意袋中取出了寒光四射的傾雪劍。
劍光如雪,在亮起的那一剎那,彷彿便倒映出了兩個人的臉龐,一個是他,一個是玉瓏。
玉瓏臉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畏懼之色,她只是狠狠地盯著沈石,然後口中罵了一句,道:“牲畜!”
沈石面無表情,手上的傾雪劍則是緩緩轉動,鋒利的劍尖對準了玉瓏的胸口,如水般冷冽的劍光亮起。只是就在這個時候,站在他身邊不遠處的杜鐵劍忽然皺了皺眉,道:“沈師弟,我等大好男兒,與敵人力戰辣手無情也沒什麼,可是這樣一個已無還手之力的女子,殺之何益,不如……”
“杜師兄!”沈石忽然沉聲喝了一句,打斷了杜鐵劍的話。
杜鐵劍神色一怔,看向沈石,沈石默然片刻後,對杜鐵劍道:“師兄,你英雄蓋世,豪邁慷慨,這份氣度卓然不群,我是自愧不如的。只是在此事上,我想師兄你或許還有一二疏漏之處沒有想到。”
杜鐵劍皺眉道:“什麼?”
沈石道:“你聽到這女子剛才所罵的那句話了麼?”
“聽到了,好像是‘牲畜’二字?”
“正是。”沈石淡淡地道,“古籍史書記載,昔日天妖王庭之時,妖族強盛奴役人族,肆意欺辱不以為人,但逢祭祀、喪葬、典禮等事,動輒屠戮殉葬大量人奴,每每以萬人計數。數萬年間,冤死者無可計數,至今挖掘到妖族大墓時,仍可見白骨森森如淵如海。而其時,妖族蔑視我族人者,不呼人而只蔑稱牲畜也。”
杜鐵劍臉色微變,沈石頓了一下後,深深地看著他,輕聲道:“杜師兄,你信我一句話,對妖族的瞭解我遠比你更深。有些事,你一時忘記了,但妖族中人,卻是從來都沒有忘記的。”
杜鐵劍臉色看去似乎突然有些蒼白,片刻後輕嘆一聲,向後退了兩步。沈石轉過頭來,在玉瓏的身前蹲下,傾雪劍寒光四射的冰冷劍尖,已經靠近玉瓏白皙豐滿的胸口,眼看著再一用力,便要穿過她的心口洞穿心臟。
便在這時,忽然玉瓏目光一閃,盯著沈石,像是猛然記起了什麼,道:“原來是你!”
沈石眉頭微挑,倒是有幾分訝異,道:“怎麼,你姐姐居然沒跟你說?”不過隨後他笑了笑,道,“也是啊,她大概覺得一個死人,也沒必要對你說了吧。”
玉瓏慘笑起來,幾點血沫從她嘴角泛出,然後狠狠地盯著沈石,突然一口啐他,叫道:“無恥小人!”
沈石頭一偏,讓了過去,淡淡地道:“我不欠你們天青蛇妖任何東西。”
玉瓏越發激動起來,嘶聲叫了一聲,猛地豎起上身似乎要喊著什麼,但就在這時,突然間她只覺得胸口一涼,愕然低頭看去,只見傾雪劍沒柄而入,插入了她的胸膛。
她的身軀似乎突然僵住了,怔怔地看著胸口的那柄劍,似乎還不能相信自己的生命即將結束,然後她有些艱難地抬起頭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