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語塞。
“編不出來了?”他危險地逼近一步。
我想後退,可是背後就是亭柱……
……
……
“這是對你說謊的懲罰。”再次放開我的時候,拓拔弘輕喘著對我說。
我氣結。這個世界真是有強權就有公理。懲罰?這算是什麼爛理由?反正他力氣大,想做什麼都
可以為所欲為,有必要強詞奪理地找這種理由麼?
好吧,說我是就是好了。屈打成招這種事,難道我見的還少了嗎?
我悶悶地轉身就走。
這次他倒沒攔住我,只是胸有成竹地抱懷微笑,漫不在意地看著我走開。
反正我人還在王府裡,戒備森嚴,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他自然可以篤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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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件事,我覺得祁烈的想法還是有點道理的。誰說權力沒用?拓拔弘之所以能這麼肆無忌憚
地輕薄我,也正是因為我無權無勢,無力自保。如果我還是堂堂的西秦國主,他敢這樣對我嗎?
以前我自恃聰明機警,武功過人,就算是孤身行走江湖也足可應付任何意外,從沒把權勢地位放
在心上。只覺得那些爭權奪利的行徑無聊得很,倒擾了我讀書作畫、吟遊山水的閒情逸致。再加
上從小被當作皇位繼承人嚴加教導,每天被繁重的功課和政務壓得喘不過氣來,對那張寶座更是
一點好感都沒有。可是現在……
我長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要是我能把權力地位看得稍稍重一點,現在也不用受這份骯髒氣
了。
還好,也許是出過了一口氣,以後的幾天裡,拓拔弘沒再來找我的麻煩。我吸取教訓,謹慎地與
周圍的一切閒雜人等保持距離,尤其是初為人婦的清寧公主,以免再給他找到生事的口實。
只除了小晉一個人。
這個神通廣大的小傢伙,我明明住在王府後院的,他居然有辦法悄悄從公主的別院溜過來找到我
,也算是夠厲害的啦。
大婚過後,公主就搬到了西面的清心院。隨嫁的僕人都被編入王府的名冊,除了一部分仍留在公
主身邊貼身服侍外,剩下的都被重新分派。小晉被分到練武場,近水樓臺,學武倒是有了更多方
便。
白天他很難找機會過來,我只能在夜裡繼續教他。一個教得認真,一個學得起勁,由文到武,從
古至今,常常一教便是一整夜。晚上永遠睡不夠的後果是白天永遠想睡覺,一雙無精打采的朦朧
睡眼便成了我的固定招牌。就連後院看門的老王、廚房裡買菜的張嫂說起來都知道:“哦,就是
那個一天到晚眯著眼睛睡不夠的年輕人吧?嘖嘖嘖,說來可惜,明明生得一副好模樣,要是精精
神神的該有多神氣啊!怎麼會染上這麼個怪毛病的?真讓人……”聽得我啼笑皆非。
不是沒有想過逃走。只要離開拓拔弘的王府,天下之大,哪裡不能夠容我悠遊自在,終老林泉呢
?雖然拓拔弘好象把我看得很緊,但只要我認真想離開,就算是一身武功施展不出,諒這間小小
的王府也關不住我。
可是……
“小晉,想不想跟我走?”我問小晉。
“你要走?”小晉的臉色倏地變了,“去哪兒?”
“隨便啊,哪裡都可以。你不會就想在這裡當一輩子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