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似乎有著刻意的掩飾。
鴉倒是第一次領教了連相柳的高深,和皇乙軒的詩意頗有些異曲同工,苦得他是直腸子的人,最不善於揣測這些意味深長的話語。
只是連相柳這麼一說,把他的滿腔熱情全澆滅了,原本想說的都吞回肚子裡,這一頓飯,吃得實在有點胸悶。
【186】
雖然心情不好,肚子填飽了,鴉這種人很容易有滿足感。
出了餐館,坐在副駕駛座上,和駕駛座上開車的連相柳肩麼肩的,鴉繼續盤算著該怎麼搞定有些鬧彆扭的相柳同志。
他是遲鈍,但他不笨,連相柳話語裡的意思,他不是猜不出,只是猜出了反讓自己心情不爽,也就偷懶省心,不高興去深思。
他算看出,相柳知道了他和乙軒的事,就算是誤會,但也確有其事,於是小心眼的毒蛇吃醋了,雖然在吃醋,面子上要掛的住,就故意淡然處之。總之,他就是這麼揣摩著認為相柳是這麼個性子。
而他煩惱的是,隨隨便便解釋顯得不夠有誠意,如何讓連相柳理解他,從而再考慮兩人是否能在一起才是關鍵。
問題是……他的情商實在不太高,這方面的思路是一點兒竅門也摸不著。
唉……
正在他默默哀嘆時,連相柳開口道:“鴉,S小姐聯絡過我,希望我能勸服你,重新考慮復出的事。”
鴉瞪大眼睛,歪斜嘴巴,五官抽搐地在座位上動作很大,臉色一層層地陰暗下來,扶了扶額頭,苦嘆:S小姐真是百折不撓的女魔頭……
“我已經和S小姐說過,不想再登臺表演了……”鴉老老實實說出心裡話,強調著內心的堅決。
可是他的堅決像空氣,看不見摸不著,就這麼飄散了,好像根本沒鑽進連相柳的耳朵。
連相柳說:“當初的事,或許給你打擊很大,讓你無法再登臺演出,但是半年過去了,以你的性格,應該已經淡忘了吧?”
感覺像是被嚴厲的父親指責了自己的年輕氣盛,鴉用手指輕輕抓了下臉上的傷疤:“過去的事當然就讓它過去吧,我……”
說到這,覺得有點憋屈,就好像是同時也否定了過去的一段感情,他就怕相柳真的沉澱了。可有些話,又不方便明講。
“非得要以‘妖之凰’的身份活下去嗎?相柳……”
停頓之間,他吸了一口氣,轉頭望向身邊的人,目光猶如星夜裡明亮的星輝:“是我比較重要,還是‘妖之凰’比較重要?”
他問得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等著回答。
連相柳的側臉極為沉靜肅冷,冷得讓鴉的心也涼了。
“有很多人都在等待小妖的復出,他們想要的是舞臺上那個舉世矚目的魅影之子。”連相柳的回答是冷靜而中肯的,讓鴉覺得殘酷。
鴉皺了下眉頭,眼神忽然有點銳利:“他們我不管,相柳覺得呢?”
連相柳目視前方,打著方向盤,還是冷著臉,沒有一絲溫和地說:“和全世界的期待相比,我個人的想法不重要。”
不!我只在乎相柳你的想法啊!
雖然,閃過腦中的第一個念頭是如此任性的想法,可鴉還是把臉轉向了車窗:“算了,如果我硬要推辭,估計S小姐會殺到輝夜城來討債,我欠了她好多便當的錢。”
“她人已經在輝夜城了。”
“……”鴉猛地轉頭瞪向若無其事說出這種摧殘人命的話的連相柳,僵硬地吞嚥了一口氣,“我可以坐最近一班飛機,連夜潛逃嗎?”
【187】
“大半年沒見,怎麼變成肥鴉了啊?”
“胡說!我的體重一直保持在57公斤!”
相逢的場面,別人是淚眼汪汪,烏鴉是急得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