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再來了吧?”
“如今有存糧還好,待存糧吃完,咱們要如何,坐吃山空嗎?”
“開春了就能種莊稼了吧,可是咱們都沒親自耕種過啊……”
……
無數細小微弱的擔憂傳入鹿野耳朵。
她扒拉著粥碗,喝粥的動作不知不覺就停了下來。
“在想什麼?”
耳邊忽然響起聲音,然後身旁就有人坐下,鹿野扭頭,就看見全場除她之外唯一沒喝酒的傅霜知坐在了旁邊,也跟她一樣端著碗白粥扒拉著。
倆人都穿地很是厚實,圓卜隆冬並排坐在斷磚拼湊做的“板凳”上,畫面一時竟有些好笑。
就好像晚飯時分,鄉下倆老大爺端了飯碗,在門口一邊扒拉飯一邊閒嘮嗑。
鹿野被自己的想象給弄樂了,“噗嗤”一聲笑出來,然而目光看到其他人,笑意便又消失在嘴角。
“在想……”
“活著真不容易啊。”
傅霜知喝粥的動作一停,看向鹿野。
“我以為你不會說出這種話。”他說,然後繼續慢條斯理地喝粥。
鹿野也扒拉起粥碗。
“嗯,平時的確不會說,但不得不說,現在這局面,連我也有點犯難了。”
雖然大多數時候,鹿野都是個樂天派。但她絕不是看不清現實無腦樂觀的人。
她的樂觀,正是因為心知現實已經如此,樂觀應對總比消極恐懼好,因此才採取了樂觀的態度。
所以她才更能看清生活中的苦難。
一百多人,還多半是老弱婦孺,在這氣候苦寒,關鍵總有蠻人肆虐的地方活下去,何其艱難啊。
傅霜知微微一笑:
“只是犯難,沒有因此灰心、恐懼甚至退縮嗎?”
鹿野瞄他一眼。
隨即,唏哩呼嚕一頓扒拉,將碗裡的粥全喝乾淨後,一擦嘴巴,高高揚起頭:
“那是當然!”
“我鹿野的人生字典裡就沒有退縮這兩個字!”
“你會因為山太高,就因此害怕恐懼不敢攀登了嗎?”
“我不會。”
“山在那裡,就是要讓人翻越的!”
鹿野重重將粥碗摔在身旁的枯草堆裡。
“無論在哪裡,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活地好好的!”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無論繁華都城還是苦寒邊境,無論外部安穩還是蠻人侵略……鹿野決定不了外部環境,她只能盡力去適應環境、改變環境,讓自己在環境中越活越好。
所以管他有什麼困難,幹就是了!
鹿野說地擲地有聲,豪氣干雲,只剛扔下的是粥碗而不是酒碗,稍微墮了點聲勢。
但傅霜知好像沒有注意這一點。
他唇角揚起。
“既然如此。”
“有一個艱鉅而又充滿挑戰的任務要交給你,幹不幹?”
“幹!”仍舊沉浸在自己的熱血中的鹿野不假思索就說出這個字。說出來,才反應過來,疑惑看向傅霜知:
“幹啥?”
傅霜知唇角揚起漂亮的弧度。
-
菜過三巡,酒過五味。
除了鹿野和傅霜知外,眾人多多少少都喝了些酒。
酒精使人大腦興奮、活潑,使原本生疏的關係變得熟悉,熟悉的關係變得親近,當然,平日的齟齬也可能又因為酒精而放大,不過幸好,此時這個荒村中的眾人還沒有什麼齟齬。
酒精只讓眾人之間更親近了一些。
眾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氣氛熱鬧非凡。
很快有人提出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