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屍首放進了車廂之內,可嘆种師道本來是坐著馬車而來,可是這一次竟真的是躺著走的!
洛魁放好种師道的屍體,這才下了馬車,站在馬車邊上看著張憲輕聲言道:“先鋒,我們現在就出發嗎?”
張憲看了一眼洛魁,言道:“洛魁,當日你們五個人與我一起護送種帥至此,如今到兩岔口卻只有你和我了!”
洛魁俯身言道:“先鋒,這些事情你就不要講了,如今這萬斤重的重擔都落在你的身上了,洛魁只能助先鋒一臂之力了!”
張憲點點頭言道:“這輛馬車就是我們軍中的靈魂了,畢竟許多人都知道當日種帥就是乘著這輛車進了大營的!”
洛魁點頭道:“先鋒放心,洛魁就是死了那一刻,也要保住馬車,保住種帥!”
張憲一揮手,洛魁卻是跳上馬車。用手拍了拍馬的屁股,卻是駕車就徐徐駛出了中軍帳!
張憲剛想走出中軍帳,武靜卻是大步走了進來,武靜一眼就瞥見种師道的棺柩有移動的痕跡。武靜一愣。隨即大步走上前去,一見棺柩內空空如也。不由得將詫異的目光盯向了張憲!
張憲沒有解釋,而是沉聲對武靜言道:“按照計劃進行,老武,兩岔口見!”
武靜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張憲一句:“先鋒,種江將軍那裡用不用通知一聲?”
“種江的事情就看他自己的,如果他不能全身而退的話,只能說他愧為种師道的兒子!”
張憲說完這句話,卻是毫不猶豫的大步走出中軍帳,他仰望著蒼穹暗道:“种師道就是到臨死的那一刻還在盤算著如何狙擊金兵,他能將自己安排在兩岔口。並且要如此行事真的是把個人的榮辱得失摒棄不顧了!”
中軍帳外,十幾名部將都候在外面,而洛魁趕著的那輛馬車也停在那裡,張憲忽然間意識到什麼。果不其然,就見這些部將都朝著馬車上的車篷言道:“屬下拜見種帥!”
張憲聽了,不由得暗叫不好,因為他知道种師道如果不回答的話,勢必會引起部將們的懷疑!
就在這時候,就見洛魁鼻子一哼,言道:“各位將軍,種元帥現在病成了什麼樣子?”
洛魁說到這裡,竟是直接撩起幔簾言道:“大帥已經起不來嗎,只能我上去扶他,怎麼,各位將軍還需要我上去扶起大帥嗎?”
部將們聽了,不由得俱是異口同聲的言道:“洛護衛說笑了,我等只是想元帥請安而已!”
張憲幾乎是被洛魁嚇得冷汗都流了出來,這個時候張憲也走到馬車邊上輕聲言道:”大帥從昨天開始病重了,如今若不是戰情需要,我們斷不會拉著大帥走的!“
部將們自然聽明白了張憲話裡的意思,俱是抱拳道:“先鋒放心,我等定當誓死保護大帥的安危!“
張憲點頭,面色威嚴的言道:“既然如此,我們就立即轉移吧!目標地兩岔口!“
三萬廂軍在張憲的一聲令下之後,悉數拔營而去朝著兩岔口急行軍而來。
萬把火把點燃了漆黑的夜,在火光的點綴的映照下,洛魁趕著那輛馬車從容的走在行軍隊伍的中間,洛魁自然明白自己的任務是什麼,也不敢有所鬆懈,瞪大了眼睛看著周圍的環境,張憲騎著駿馬與馬車同行,他時不時回頭望著身後的孟津渡!
張憲不知道自己是牽掛種江還是武靜,但是有一點張憲是明白的,那就是張憲真的不知道種江能夠堅持多久!
種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黃河,他知道自己的 ;任務艱鉅到了何種的程度。種江毫不猶豫的命令兵士們帶著第一批渡河的百姓下去休息之後,就一直在猜測著金兵什麼時候能夠驅逐第二批百姓過河!
時間是考驗一個人意志的最有利的武器。隨著時間的流逝,種江的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