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也滿臉疑惑,自己親額娘已經很久沒有蹦出怪異的詞彙了,“外交部?額娘,理藩院低於六部,所以當不得一個‘部’字。”
康熙腦袋裡回味了一下“外交部”這個怪異的詞彙,道:“這‘外’字用得也不恰當,理藩院專管蒙古、西藏及其他藩屬,對呂宋等偏遠藩屬,尚可稱‘外’,但蒙古諸部分數大清,又廣有聯姻,算不得外人。”
溫皙鼻子一哼,不過隨便說說而已,爺倆居然一塊來擠兌她!
康熙也沒看出溫皙不高興了,又隨口談論起政務:“土默特部快到京城了,記得好好安排著!”
胤祿連忙稱是:“皇阿瑪,兒子聽說,土默特達爾漢貝勒阿喇布坦似乎意在求娶。” 說著他看了自己額娘一眼。
溫皙頓時心下一緊,懿嬪的十一公主早已出嫁,現在康熙僅剩的女兒就只有福兒了,不過轉念一想福兒才七歲,還早著呢!
康熙語氣平淡:“先拖著,瓜爾佳氏一薨了,就得等三年了。”
“是,兒子明白!”
這下子,溫皙也明白了,康熙這是打算把胤礽的長女遠嫁土默特部呀!寬心之餘,溫皙也不曉得對這個喪母的格格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了。鹹安宮是圈禁之地,土默特部遠在蒙古,都不是什麼好地方。
聽著爺倆從理藩院談到吏部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他們談得越來越帶勁,溫皙卻好像是在聽催眠曲,眼皮漸漸越來越沉重,差點沒睡過去。
突然聽見胤祿一聲:“那兒子改日再來給額娘請安!”
溫皙立刻清醒了過來,急忙囑咐道:“記得帶綠桐還有弘智!”
兒子走了,康熙可還跟一尊大佛似的高座在哪兒呢!康熙老臉上似有戲謔之意,“若是倦了,就去碧紗櫥裡睡個午覺。”
溫皙此刻清醒了,倒也不怎麼困了,“前朝是不是很忙?”日子到了一年最熱的時候,前兩年都是會搬去暢春園避暑的,今年康熙卻沒提。
康熙略一沉默,良久方才道:“再等等吧。”
“嗯,好。”溫皙沒去深思康熙話中的意思,她在盤算著,估計要等冬天去避寒了。
康熙臉上也露出疲憊之色:“胤祿漸漸上手了,只是。。。處理一些事還不夠周全,朕還得再些年才成。”
這話溫皙聽懂了,只是。。。已經是康熙五十八年了,康熙他並沒有太多時間了。想到此,溫皙張了張嘴巴,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康熙伸手撫了撫溫皙鬢邊的烏髮,語氣輕柔道:“別急,很快的。”
見他如此說,溫皙又把心裡的話給壓了回去。
“西北起了戰事,朕思來想去,只能叫胤禎去了。”康熙沉聲道。
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名字同音,溫皙卻也聽得出康熙再說誰,十四阿哥善戰,的確是一個合適的人選,“皇上放心,一定能打贏的。”
“自然!”康熙亦露出笑容,對於勝利康熙亦覺得沒有太大的懸念,隨即道:“朕可是叫年羹堯負責押送糧草的。”
此次起了戰事的是策妄阿拉布坦,八公主舒露的出嫁似乎並沒有為大清和準格爾迎來和平,因為舒露在嫁過去之後不過三年便“病逝”了,額附淩策又另娶了鄰近部落親王之女為妻,為其父策妄阿拉布坦成的野心打下了基礎。
因十四貝勒胤禎在西寧與策妄阿拉布坦初戰告捷,康熙為表獎賞,重新恢復王氏密嬪封號。朝中更有人傳言,四貝勒若得勝還朝,皇上便要封他為王,一時間十四貝勒多了一個“大將軍王”的稱號,十分威風凜凜,連帶著密嬪在後宮走路都帶風了。
對此,胤祿滿頭於吏部和理藩院之間,協作蒙古諸部落夾擊策妄阿拉布坦右翼,對於胤禎的勝利也不發表任何看法,只是他眼角里流露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