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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藥瓶,搖了搖,蛾眉輕舒道:“還好,不過也所剩不多了,每日早晚各服一粒,能使你加速復原,你留著吃吧!”

纖手輕揮,手上玉瓶“哧——”挾著一縷尖銳勁風,直取君無忌兩眉之間疾飛過來。看似投遞藥瓶,手法中卻另有微妙。

君無忌方才已眼見她施展過“彈指飛針”的暗器,悉知她指上功力了得,這一手信手擲瓶,看似無奇,其實卻非同小可,妙在她兩根纖纖玉指的那麼一“捻”,再加上手腕上那麼靈巧的一”翻”。

看來,她是在審量君無忌拿接暗器的手法,湊巧了君無忌正是個中高手。迎著對方玉瓶來勢,君無忌一揚手,哪知玉瓶後勁兒極大,忽地在掌心一轉,力道極猛,大有鑽脫指縫,乘勢飛出之勢。

敢情對方少女施展的是暗器手法中極為罕見的“九曲一轉”,指功,君無忌一驚之下,所幸事先已留了幾分仔細,慌不迭巧運指掌,一連轉了兩轉,才將那枚小小玉瓶上加諸的力道化解乾淨。

長身少女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在注視著對方,如此才略略含笑地點頭說:“真高明!”說罷仰頭盼了一下道:“你的那位朋友,竟然棄你而去,到現在也沒有現身。”

君無忌道:“他為人奇特,姑娘既現身相助,他自忖多餘,也就不必再多事現身相見了。”

“是麼?”長身少女挑動著一雙遄起的蛾眉,臉色不無迷惑地道:“他是來自大漠?還是西藏?”

君無忌想到了苗人俊的當日託矚、自不會道出他的真實身分,搖搖頭說:“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一定是,”長身少女思索道:“中原內陸,沒有他這麼一個人,一個你已經夠令人奇怪的了,不可能又出來一個。”

君無忌微微搖頭道:“姑娘這麼說,恕難苟同。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對於我說,姑娘你又何嘗不是一樣?且莫自以為是,否定了別人的存在,姑娘以為是麼?”

長身少女狀似微嗔,卻又改為笑臉道:“也許你說得對,我會記住這句話的。”

君無忌於對答之際,一直在運功調息,無如毒勢由於上來控制不當,十分頑劣,這時更難制伏,對答之際不能專心,一時腹痛如絞,由不住神色猝變,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

長身少女體察入微,見狀愣了一愣,臉色間不自禁地便自出現了關注同情。無如限於眼前這個人的奇特身分,即使興起了這類高貴的人性情操,卻也不能盡情付諸施與。

略為猶豫了一下,一聲不吭地掉頭自去。她身法至為輕靈,依然施展的是“輕踩雲步”

身法,轉側之間,已自消逝無蹤。

君無忌原己支援不住,這番情景,勢難返回居住之處。再者更得提防著紀綱的乘虛而入,當下便不假思索地即在附近覓得一方平滑的巨大石塊,隨即盤膝坐於其上。

這一坐定下來,略事調息,才自覺出全身上下百骸盡酸,顯然體力透支,已是不勝負荷,緊接著出了一身大汗,更感遍體颼颼,才自覺出毒勢凌厲,不若自己所想象的那般輕鬆。

天色益黑,除了當空一天星月,眼前河水沙石之外,別無所見,偶爾潑刺的小魚,映著月色,其亮如銀,人的思維至此便見犀利明銳。

方才一番打殺,自非偶然。紀綱這番部署,煞費苦心,用心至狠,分明意圖將君無忌攔路狙殺於中途,不意事與願違,先後出來了兩個多事人,抱打不平,因此功敗垂成,觀諸紀綱所施展,十不及一二,尚不知有多少狠毒殺招未曾施展?以他素日為人之狠毒自負,焉能會受此羞辱,就此甘心!假面目既已揭穿,更厲害的殺招,將會陸續而來了。

這一霎,君無忌思域甚是廣泛,由紀綱不自禁地便自聯想到了漢王朱高煦身上。事實已甚為顯明,這一切當然是奉命於高煦的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