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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事聞皇帝,勃然大怒,將高煦下獄,他的“漢王”爵位亦被削奪,如今已被降為“庶民”,可謂之災情慘重了。

真實的情況,又為之如何?

原來當日事發,高煦極是從容,當即進宮面謁皇上,訴說一切,他道“天漢衛”雖是自己私募親兵,卻都是有功朝廷、久歷沙場的勇士,徐野驢因一點細故將他們任意逮捕,已是不該,更不該聽令太子,將其中七人斬首示眾,如此一來,為朝廷建有大功的“天策”“天威”各衛,人人自危,頗有怨憤。自己奉父皇命,統帥三衛,不得不出面安撫,乃傳徐野驢過府問話,不意該指揮挾太子聲勢,出言狂妄,諸多非禮,非但不聽勸誨,更出示太子手令,揚言將繼續捕獲自己手下各人。至此忍無可忍,意欲將其拿下,稟明父皇,再行處理,不意徐野驢假太子聲威,不服拒捕,當場揮劍斬傷府內侍衛多人,自己亦為其所傷,若非閃躲及時,性命早已不保,至此乃激怒府內侍衛,合力將之擒獲,該指揮怒發如狂,解押中自行投河喪生云云!

皇帝將信又疑,乃將高煦暫禁宮廷,次晨傳太子問話,所得各異,因降雷霆,意欲拿高煦問罪,不意太子念諸手足之情,反向父皇求情,朝臣多人亦為之緩頰,力陳漢王有功,這樣漢王只在“西華門”的錦衣衛軟禁了幾天便又回來了。

其實在錦衣衛的兩天軟禁期間,他也一點罪都沒有受,紀綱把他的“指揮使”的專用睡房讓給了他,打發了兩個漂亮的小丫鬟服侍他,就這麼泡了兩天,他老人家又舒舒服服返回了坐落在城西的“漢王別府”。

雖說是雨過天晴了,他的心情可並不舒坦。最讓他耿耿於懷的,還是太子保他無恙的這件事,想起來可就有些邪門兒。

秋月如輪,灑下來的月光,像是著了一層霜般的鮮明、冷豔。

朱高煦來回地在廊子裡走了一圈,定下腳步來,只覺得心裡鬱積著難以排遣的煩悶。

人可是真勢利,行情剛一看跌,來串門子走近的人馬上就少了,以至於這會子高煦想找個人談談心,打聽一下最新的朝中訊息都不可能。

如此他怒火中燒,卻也憂心如焚。雖說是一天風雨,看似已經平息,但是皇帝是否已經完全對自己釋懷,仍然是大有疑問。再者太子目前的動向,也是他所深深關心的,偏偏就是沒一個人上門來給他傾心細談。在他眼裡,錦衣衛的指揮使紀綱,總算對自己還夠意思,“西華門”軟禁期間,他是早晚兩次問安,噓寒問暖,要什麼有什麼。現在回到家裡來,想見他的時候,他反倒不來了。

偌大的府第,因為主人的一時之難,卻像是籠罩了一天的愁雲慘霧,當然情況並不似如此嚴重,漢王高煦尤其自信,他與父皇之間的特殊感情,無論如何是外人所難以想象的。

折回來坐下,重重地嘆息了一聲,馬管事打廊子裡走過來,身後面跟著個手託銀盤的內侍當差。

“王爺!您大半天沒吃東西了,廚房給預備下了些點心。”

高煦看了他一眼沒吭氣兒,馬管事隨即揮揮手,小太監就把手裡的托盤放下來,一盤包子,一小碟醬菜、一罐燕窩精米香粥。

馬管事親自盛上一碗,侍候著高煦坐下,一面比手笑道:“包子是黴幹冬筍豬肉餡兒,是趙宮人自己動手孝敬您的。”

“趙宮人?”

“是春貴妃那邊的趙宮人。”

敢情王府裡有兩個趙宮人,一個早已是“老嬤嬤”了,這個趙宮人,便是陪侍春若水嫁過來的那個“冰兒”。水漲船高,春若水既已封了“貴妃”,她也就成了“宮人”,一提起了她,高煦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他所深深寵愛的春貴妃來了。

敢情是這幾天自顧不暇,彷彿很久沒有見著她了,忽然想起來,心裡真有一種衝動,這就打算到她所下榻的“春華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