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錦暗自好笑,睫毛抖得那麼厲害,還想騙他:“琪兒,醒醒啦。”
“困。”
歐陽錦直接上手了:“還裝,還裝。”
宋琪最害怕癢了,一下子就睜開眼睛:“歐陽,你來啦。”
歐陽錦一臉傲嬌:“指甲長了。”
宋琪立馬點了燈,拿出了軍刀,順便拉過他的手,細緻的剪了起來。
歐陽錦的手指十分修長,長年累月的練武,讓他的虎口處,結了一層薄繭。他的手很涼,一直都這樣。
他們都不說話,歐陽錦覺得她又長高了一些:“琪兒,長高啦。”
宋琪頭也不抬:“嗯,要多長一些呢。”要不然總得抬著頭跟你說話,不好。
宋琪修剪完指甲,突然提議:“要不連腳趾甲也剪了吧?”說完才覺得不對,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去。這叫什麼話嘛。
歐陽錦快速脫了鞋襪,坐到床上:“好啊。”
宋琪還在懊惱,說話有歧義,見他已經上床了,覺得自己想太多了:“那你別動啊。”
歐陽錦點點頭,“嗯”了一聲,然後整個人很放鬆的躺了下來,閉上眼假寐。
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這樣輕鬆自在。她很無害,看著可愛,相處愉快。她從不多問,也不強求。給她的,她就接著。
她愛笑,開心時大笑,害羞時嬌笑,像一隻貓。
宋琪見他睡了,推推他:“歐陽,好了。”
歐陽錦揮手:“別鬧,困了。”他是真的困,很久沒有好好睡過覺了。對於丞相府,他總是沒有安全感。即使那些哥哥妹妹對著他笑,他也感覺不到溫暖。
他想起小時候,大哥和二哥一起捉弄他,大冬天裡把他推入池塘,差點淹死。還有在學堂裡,合夥欺負他,孤立他,撕壞他的書等等。他們一直罵他是野孩子,他一生氣和他們打了一架,最後他被打得很慘,但馮氏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他關進了祠堂,餓了他三天。
忠叔也受到暗害,安了個不盡責的罪名,就被打了三十大板。招招狠毒,差點丟了命。
後來他考上秀才,不過十歲,引起了馮氏忌憚,終於把他遠遠流放。如果不是忠叔,路上的盜賊不知道搶了他多少次。那些柺子,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歐陽錦明白,他聰明或者愚笨,始終都礙了別人的眼。所以回來後,他更加努力,要爬到更高的位置去。
實力,才是最重要的。一味的忍讓,別人還覺得好欺呢。
對於那些惡作劇,或許他可以原諒,可是馮氏,不可饒恕。
宋琪見他確實消瘦了不少,也不在推他。哎,一個人揹負那麼多,很累吧。
宋琪坐了一會,慢慢也睡著了。歐陽錦睜開眼,把她安頓好,就離開了喜來居。
“琪兒,等我回來。”拉過她的手,落下一吻。
宋琪緊緊的閉著眼睛,直到他離開了,才敢睜開眼。
“扶桑,我好緊張。”空間裡,宋琪晃盪著雙腿,坐在樹幹上。
“主人,這個世界是不一樣的。”扶桑知曉她很迷茫。
宋琪點點頭:“我知道,所以更覺得迷茫。”她沒有想過要一輩子這樣生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不喜歡拘束,也不想困在這一方天地。可是她,寸步難行。
“再等三年,扶桑成熟,主人你就可以改善體質了。到時候就可以修煉了。”扶桑當然明白她擔心什麼,畢竟沒有實力,出門都可能遭遇意外。
宋琪喜出望外:“真的嗎,扶桑你真好。”說著抱著樹幹,蹭了蹭。
“主人,到時候你可以給歐陽一個,可以增加他五十年內力。”扶桑對歐陽印象很好,也就不會吝嗇。
宋琪以為神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