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了扁嘴,用胳膊肘回敲了他一記,“胡說,我長得像額娘,怎麼會和新額娘一樣。”
弘晝還想說什麼,一見胤禛與從容近前,立時閉了嘴。胤禛指一指弘曆,“這是哥哥,弘曆,我們都叫他元壽。”又指一指弘晝,“這是弟弟,弘晝,都叫他天申。”說完他又向兩兄弟道:“這是你們的額娘,還不快請安?”
兩兄弟一齊請安,聲音一個響亮,一個怯弱。從容蹲□,撫一撫這個的小腦袋,又摸一摸那個的小臉。弘曆大方,站著不動;弘晝膽小,就往他哥哥身後躲,胤禛不悅道:“天申,你躲什麼?”
弘晝素來怕他,這時一聽聲音不好,越發害怕,僵直著身子再也不敢動彈。從容看他成了個小木頭人,又是疼,又是愛,抱過他時,淚水已是漣漣。弘晝感到臉上溼溼的,肩頭也有些潮溼,他仰起小臉,怯怯道:“額娘,天申聽話,不躲了,你為什麼要哭?”
從容哭得更加厲害,弘晝白著小臉,也不敢看胤禛,求救似地看向弘曆。弘曆上前,扯一扯從容的衣襬,“額娘,你這麼好看,哭了就不好看了。”從容伸手摟過他,繼續無聲啜泣。弘曆和弘晝互看了一眼,呆呆不知所措,胤禛半彎下腰,柔聲道:“容容,好了,別哭了。再哭,兩個孩子可也要哭了。”
從容抽噎著點點頭,以帕拭淚後,她又在左右小臉上各親了一口,“乖,都乖。”弘曆和弘晝都傻了眼,除了自己的額娘外,別的額娘可都從來沒親過他們阿。這一對小兄弟交流了一個眼神,終究是弘曆膽大,也在從容的面頰上親了一口,“額娘,你也乖,阿瑪一說你就不哭了。”從容紅著眼一笑,弘晝也探頭在她臉上香了一香,悄悄道:“額娘,原來你也怕阿瑪啊。”
從容嫣然,抱緊了這兩個寶貝,這次,弘曆和弘晝都沒有躲開,乖乖地在她的懷中。許久,胤禛撫一撫從容的背脊,“容容,起來罷,往後還有的是時候呢。”從容牽住兩個孩子的小手,答應著站起身來。
胤禛看她一邊抱孩子坐好,一邊問個不停的模樣,唇角帶笑道:“你這麼問法,一天一夜也問不完,先吃了飯再問吧。”從容抱澀,她只想著多問一些情形,多瞭解一些他們的喜好,全然忘了已過了吃飯的時辰,“好,你先傳飯。”一時她回過頭,又問兩兄弟道:“元壽,天申,你們喜歡吃什麼?”
弘曆與弘晝還未答,胤禛已是忍不住笑出聲來,從容斜睨他一眼,“你笑什麼?”胤禛笑得更燦,側首看向那兩個眼睛瞪得溜圓的孩子,“告訴額娘,你們喜歡吃什麼?”弘曆和弘晝第一次看見他們的阿瑪笑得這麼開心,不由都有些發呆,這時聽問,立時挺直了小身板,異口同聲道:“大雞腿!”
胤禛納妾不是什麼大新聞;胤禛自己要納妾是個大新聞;胤禛納了一個同從前小瞎子長的一模一樣的妾,這就是件天大的新聞了。這樣上好的茶餘談資很快就在各宮的牆角邊生了根、發了芽,再經北風一吹,迅速就蔓至了紫禁城的各個角落,然後順著宮牆,又爬至了宮外。
十阿哥胤礻我就是帶著這遍地開花的訊息進了九貝子府。彼時胤禟正裹著被子,舒舒服服地歪斜在炕上,他的手上拿著一幅畫,目光也全都籠在這畫上。聽見胤礻我的腳步聲,他也不抬頭,只悶聲道:“我就知道小春子攔不住你。”
胤礻我“嘿嘿”笑道:“九哥你倒是舒服,不上朝、不出門,可憐我同八哥、十四弟一起,天天跑去吹冷風,看皇阿瑪的冷臉。”
胤禟斜了他一眼,“我可是得了病,告了明路的,你若想像我一樣告假在炕上捂著,就得去生場病。”
胤礻我因是和他鬧慣了的,此時也不介意,拉過椅子就坐下道:“我也成天盼著得病呢,就是這身子太好,病不了。”
胤禟彎一彎唇角,“你向來吃得下、睡得著,使力不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