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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熱量倒是滿足的,也不知是她身上的棉衣質量太差,還是他身上的皮裘質量太好。

胤禛仰望許久,道:“做元宵的事兒是不是福喜同你說的?”

“是,”從容沉吟片刻,又添了句,“福公公也是看爺整日悶悶不樂的,所以……”

“我知道,”胤禛側首看她道,“他是為我好,你呢,你是為了鑰匙吧?”

從容的臉燙燙的,垂眸低聲道:“四爺想你的皇額娘,奴才也想自己的家人,求……求四爺成全。”說到“成全”二字,從容的眸光定在胤禛臉上,他的眼睛如繁星般明亮,可他的話語卻如這夜風,刺痛骨髓,“你的家人夜夜入你夢鄉,你又何須再回去?”頓了頓,他的眸光亦定在從容蒼白如紙的臉上,

“我保你一命,你得還我一生一世。”

15共被

從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永和宮,她倒頭就睡,連看都沒有看胤禛一眼。胤禛緊抿雙唇,雖然沒有出言怪責,可臉上卻是不太好看,等睡下時他冷冷道:“你做什麼都沒用,還是省點力氣的好。”從容沒有答話,她閉緊了雙眼,淚水卻仍像斷線的珍珠,一滴一滴,浸透了方枕。

夜半夢迴,胤禛的耳畔傳來極低的幾聲啜泣,他霎時清醒,黑暗中只見從容臉上晶瑩閃爍。他低低喚了聲,“小瞎子。”她沒有理他,他稍稍抬起身,方看清從容身上的薄毯也不知哪兒去了,大半個身子給露在外頭,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哭泣,她帶露的睫毛微顫,連帶著單薄的身子也在瑟瑟發抖。

胤禛嘆了口氣,他從未見過這樣差的睡相,小時候奶孃或是皇額娘陪伴著入睡時,她們都是安穩合目,被子蓋得一絲不苟,哪像她,不是踢被子就是踢人,要不就是說著夢話把手橫到了他的臉上……胤禛重重撥出一口氣,翻個身有心不理她,任由她自己凍醒,可等了等,胤禛終究按耐不住,稍稍坐起後就想將那條毯子給她蓋上。

誰知這次從容玩了花活,毯子給她壓在了身下,要想拉出來就非得把她弄醒不可。胤禛推了推她,她毫無反應;再推一推,她又蜷成了一隻蝦米。胤禛無奈地搖搖頭,躺下時他將自己的被褥扯開來蓋在了她的身上,像是感覺到了溫暖,從容往他這裡蹭了蹭,胤禛伸長手臂將被褥合緊後,從容已像只取暖的貓兒似的貼在了他的身邊。

胤禛怔仲許久,那隻想要推開從容的手臂最終落在了她的腰間,從容完全不知胤禛此刻心情,只是緊緊地依偎在他懷中。這一夜,她這個一心想要回家的人,和他這個不知家為何物的人都感到,紫禁城的夜晚,似乎不再那麼寒冷……

從容醒轉時,胤禛也剛好張開雙眸,四目相對,一個是坦然自若,一個是驚慌失措,“你……你……”從容垂眸看看自己的衣物,一骨碌翻身爬起退開到床角,“你偷襲我!”

胤禛給了她一個偷襲又如何的表情,從容窘迫道:“你上課時先生沒教你麼,男女授受不親。”

胤禛撇了撇嘴角,“你是女子麼?”

“你!我當然是!”從容挺起胸膛。

“你是我的奴才,是個當差的太監,授受不親?”胤禛輕嗤了一聲,“笑話!”

從容又羞又氣又憋,心跳得如同擂起戰鼓一般,胤禛也不理她,如往常般掀開被窩道:“更衣。”從容紋絲未動,抓緊衣角的手因用力而顯出幾道青筋。

胤禛冷冷看她一眼,“你聾了不成?”

從容的牙關咬得咯吱吱作響,她一把拉開床帳,起身握拳就往外走,胤禛道:“你想去哪兒?”“出去!”從容氣呼呼地直往外衝,就在她的指尖觸上門簾的那一瞬,胤禛忽然道:“你要是出去了,別說回家,就連命都保不住。”

從容陡地頓住了腳步,她知道他說得沒錯,憑她自己,怎麼能出得了紫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