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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子,無兒無女,也不想走了。看著這地空著,就買來秧苗種種。”

東方站起來,抬頭看了看四面的山川,問道:“這裡過去頗為富庶,想必沒有鬧過這樣的事吧?”

老頭也站起來,搖搖頭,又走到田間。

東方看他走去,又問:“大家都怎麼評說這事呢?”

“還能怎麼評說,總是老天爺看著什麼不好,才鬧出這等怪事懲治世人吧。皇上不是下詔罪己了麼?”

東方笑笑,挽了袖子說:“老丈一人不便,不如我來幫你吧。”

老頭直起腰來,有些吃驚,還沒說話,釘子在那馬上低聲喚道:“先生,先生。”

東方不讓他叫“大爺”,他就叫“先生”。東方過去,那釘子欠下點身,苦臉低聲道:“先生,我們還是快走吧。這兒危險得緊,一會要是來了怪獸……”

東方轉身道:“無妨,這裡倒也開闊,什麼都看得見,哪裡就有怪獸走到你面前了。你要走便自己走。”釘子看看前路,嚥了口口水,覺得還是呆在人多的地方比較安全,雖然也只多了兩個。

東方也挽起褲腳,跳到水田裡,動手也栽了起來。老頭驚異地看著他動作:“你也會種地?”

“奇怪麼?我家也是種地的。”

將近中午時,那不多的秧苗邊被兩人種完了。東方擦乾手腳道:“老丈住在哪裡,我送你一程吧。”便牽了馬,跟著那老農走到個破舊的土屋,只見門窗上都釘著鐵條,只留了底下半截門欄,留人屈身而入。老漢道:“這屋子破得很,晚上我也睡在地窖裡,你進來看看不?”

東方抬手道:“不了,老人家快些回去。這些日子小心為是。”老漢嘆息一聲,跟他道了謝,拎了籃子鑽進那門欄。東方不再說話,翻身上馬,一夾馬肚便跑了起來。走到日暮時又見了人家,住宿一晚,再行了一日,便到了京城。

上京的氣象自然比別處不一樣。那城牆巍峨許多,城裡風土人物也大不一樣,不像北方邊陲,民風彪悍,往來之人常常帶著刀劍。東方牽了馬走在繁華街道上,滿眼是綢衣錦袍。釘子從不曾見過這等城鎮,東張西望,十分好奇。東方便買了個糖人給他玩。晚來挑了一間客棧,安頓下來。

第二天清早,才過卯時,東方便早早起來,仍然帶了釘子,七拐八彎走了小半個時辰,來到一座官衙。釘子抬頭認那上面的字,竟然全都認得,他一字字念道:“欽天監。”東方笑笑,上前對那守衛說了句什麼,守衛便放了兩人進去。

裡面是一條長甬道,兩旁栽了數株參天大樹。正面是一座大殿,有主事之人坐在裡面。東方放下釘子,上前交涉。那人給他指了個方向。東方回身帶了釘子又走,從一道小門走到一座閣樓上。

東方緩步走上那樓梯,卻見門鎖緊閉,廊下木柱上釘著一張字條。東方皺了眉,揭下來一看,上面寫了一首短詩:

“平原築牆坻,赤雁來伏棲。高鳴一晝夜,哀哀不得語。”

東方讀了一遍,隨即展顏輕笑,回頭見釘子眼睜睜看著自己,東方便把那紙條遞給他問:“這回還認得麼?”釘子橫看豎看半天,說:“不全認得,說得是啥?”

東方牽了他仍按原路出來,說:“說的是有個人在砌牆,突然跑來一隻紅色的大雁停在上面,高聲叫了一天一夜,十分悲切。”

“那大雁好討厭。先生,我們去哪裡?”

東方道:“去找這個給我留字的人。”

兩人上馬,一路往南,又走了大半個時辰,已離了鬧市,漸漸沿著一畦菜園走到一處藥院茅舍。竹籬虛掩,東方推開門,院子裡曬了幾架藥材。院裡門扉緊閉,東方便繞過屋舍,往後院走。後院金銀花架下坐著一個白髮老者,布衣素服,總有六、七十歲了,正在一個大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