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這人是能趕多遠趕多遠,但是他不想白舒童因為這種事情而不快樂,也就能忍就忍。
白舒童見他看著馬先明,好看漆黑的瞳孔在陽光照射下碎成了光斑,片片銳利,被她的話問得都勾了冷嘲了,她不由得好笑,噗嗤地笑了出來。
顧承璟撇看她一眼,“笑什麼。”
她招了招手,讓他伏低身子,手放在了他耳廓邊,輕悄悄地也同他說那三個字,還說,“你是對我不放心,還是對自己不自信?”
顧承璟聞言,原本冷冽緊繃的下頜線才松,臉上有笑意,看了眼身邊人,捏了她的下巴,冷眸恢復張揚,說,“早些同他交代好紅河的事,來茶樓找我。”
白舒童秋水瞳子盈盈,舉手到額邊,動作不太標準,可嬌俏而答,“遵命,軍官長。”
就這嬌嬌嬉笑模樣,讓人忽上忽下地,顧承璟捏了她腰際,當下是恨不得將她扛回去,法辦了。
但是彼此都還有正經事,也就先冷靜,他在她髮鬢邊親了口,便喊上了前頭的小方去茶樓。
正好,來了雲南,他也要將邱寧礙事的吳大隊長趁著這當口,徹底解決。
在孫作芳的宴席上,他看到了這人,算算時日,也才想起了之前他下的鉤子,一直未收,這吳大隊長也是急了,親自來了雲滇看他投資的錫礦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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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也是時候該釣了。
“小方,你看著門口,白小姐來茶樓了,就帶她去二樓包廂,也隨時同我說一聲。”
“是的,大隊長。”
收斂了溫柔,瞳孔的冷色瞬間換掉,凜冽不少。這件事多少難辦,還要看著過房爺的面子,不能做到絕,他捲了冰冷廝殺氣和不耐,路過了一幫賞玩香菸畫片的,又路過一幫抽水煙的,進了茶樓一樓包廂。
吳媽媽怕顧承璟,可不怕馬先明。
一見顧承璟離開,就趕緊走了上來,靠到了白舒童身邊,將手中的一件薄紗圍巾塞給她。
“你戴著。”
馬先明以為她要來為難,又要給白舒童立各種規矩,揮手要趕。
白舒童見她很是慌張的神色,問,“你是同白家透漏了我現在的行蹤,所以才緊張嗎?”
吳媽媽心虛,頓了下,點了頭,又連忙擺脫嫌疑地擺手,說,“我沒特意報過你的行蹤,但我同昆明的旅社聯絡過,那筆錢,我怕被逃走的土匪給領了去,吩咐著改接頭暗號。”
也因此,她聽了山莊有人失蹤的事情,才覺得是白舒童因她這一嘴而受了難,多少良心不安,心臟頻頻不舒服。
白舒童捏著那薄紗,垂眸低語說,“要我命,我也不會走的。這是民國,律法當道的社會,他不能吃人。”
“可”
“別說了,南京我會去,大不了繞路就是了。”
見勸不過,吳媽媽就隨跟著。
三人走著,到了牌坊口,門邊蹲著一群破衣爛衫的乞丐,見著他們,就伸了手來要錢,也不過界,停在牌坊的外頭。
乞丐群裡,大人小孩都有,面黃肌瘦,穿著穿洞的棉布衣服,上身不算厚實,腳上穿著草鞋,天寒地凍,跟赤腳沒區別,仔細看,都能見他們凍得都起了紫紅瘡。
鋪地的草蓆上還蓋著一人,跪在一旁的抬了手,喊著,“行行好,給點看病錢吧。”
白舒童看著蹙目,更見著一乞丐媽媽給懷裡嬰孩喂手指頭,是沒了奶水,拿血餵了。
她掏了身上的錢,要給出去。
馬先明攔下,“別給錢,分不完也分不公,而且他們有乞丐頭,這錢大部分都會入了領頭的私袋,給不了那些傷病的。還不如買些吃的,讓他們當場就可以散分。”
他指了指路邊蓋著草蓆的,同白舒童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