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張妖媚明豔的臉,雖是俗家弟子但,也不似方丈那般寶相莊嚴,嘴口也甚是毒辣,但是他們還是願意湊在師叔的跟前。生怕有誰欺負了(其實一般都是小師叔欺負別人)小師叔。
幾個小沙彌頂著掃帚把,一個光禿禿的頭疊著一個光頭疊成排,耳朵貼在紙糊的窗戶邊,用指甲摳出一個圓鼓鼓的洞,對著眼睛往禪房裡頭瞅。
最上頭的光腦袋大師兄瞅了半天,說:“師叔的房梁真好看……是花的。”
大師兄下頭的二師兄晃著腦袋緊跟著大師兄道:“師叔的桌子真好看……是方的。”
二師兄下頭的三師兄伸長著脖子跟著道:“師叔的椅子真好看……是長的。”
最小的四師弟撅著腚子瞅了半天,才好奇道:“我怎麼就瞅見了一塊老長老長的板子……”話還沒落音,從最上頭下來的大師兄的手就敲到了二師兄的頭上,依次而下三師兄的手帶著兩位師兄的期望不負眾望的打的又脆又響。
無辜的四師弟捂著被大紅的光腦袋,往後退了步,委委屈屈的嘟囔著:“哎呦,師兄怎麼打我?”
一派正經的大師兄哼了聲,扭頭不理,二師兄也哼了聲看著三師弟,三師弟哼了聲才道:“叫你脫離組織!”
委屈極了的四師弟就是坐在門口,邊撓門邊哭:“師叔,師兄打我~~~”
三位師兄驚得猛地後退幾步,門嘎吱一響,聞聲出門的小師叔挑眉笑得不懷好意。
大師兄心砰的直跳,直覺不好,拔腿就跑。
腳蹬了幾步,大師兄就感覺自己像是踏在棉花上,軟軟的。
返身一看,不知何時從門檻的師叔就飄到自己跟前,細長的爪子領著後背的僧衣,笑得格外刺眼,一口白牙晃瞎眼。
大師兄求饒道:“小師叔饒了我吧。”
小師叔繼續笑,手勁絲毫不松:“饒了你?”
大師兄點頭,小師叔依舊笑著:“饒了你呀?”看著大師兄期待的眼神,小師叔眸色一沉,櫻色的薄唇吐出兩字,“做夢!”
果然,不知何時放在地上的掃把被小師叔握在手裡,他將掃把丟在大師兄的懷裡,薄唇輕啟:“今兒,你們四個就把上山的路掃乾淨。”他掃視著目瞪口呆的眾人,露出白燦燦的牙口補充道,“要是沒掃乾淨,你們今兒就別睡了。”
如此理直氣壯的將以大欺小的不正派作為做的這般順理成章者,獨小師叔也。
大師兄顫顫的點頭,提著連哭都不會哭的四師弟夾著二、三師兄拔腿就跑。
容貌美豔的小師叔,待人走後,才對著禪房裡的客人道:“怎麼還不出來,還害羞了不成?”
客人聞言哈哈大笑,跨步而出。
“空了,你還真是越來越‘仁慈’吶。”
空了鄙夷的嗤笑一聲,扭頭道:“你說我,你就成氣,自個徒弟去軍營帶小徒弟都不帶你,你倒是賭氣一直別理她啊。怎麼知道她今日出行,窩在我這兒埋汰什麼?”
奉正面色一紅,梗著脖子咳嗽著,空了一聽,嘴口更毒:“裝什麼裝,身體健壯的跟頭牛一樣。”
奉正索性不裝了,只無奈的走到禪房外頭的石椅上坐著,趴著傷春悲秋:“唉,我也不想啊。”他暗自瞥了眼站在一邊的空了,見那廝依然鐵石心腸面不改色的鄙夷著,便直截了當道, “空了,你我相識多年,應該是知道我的性子的!”
空了聞言毫不留情的補充:“是啊,你幾歲偷鳥蛋,幾歲追咬你三回的大黃頭追了滿個山頭,幾歲去青樓看相公,幾歲整鍾情你哥的黃花大閨女,幾歲……”
他喋喋不休變本加厲的絮絮叨叨著,卻沒有注意到奉正在聽見他說‘你哥’時,面色慘白的樣子。
哥哥?原來忘記的那個人一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