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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楠恍然的笑了笑,那一刻心中的憤恨煙消雲散。
再怎麼嫉恨也不該對著你這樣,簫府的二少爺素來以風雅聞名於世,本不該以如此難堪的心態來揣摩。
“是我的失禮了,你提前來告警我,我還把你當做居心叵測的人,真是……不知好歹。”她輕聲道,然而心中卻被起一陣不可名狀的恐懼牢牢盤踞著。
像是曾經經歷過一樣刻骨銘心本能的懼怕著,內心深處有一道不可跨越的傷痛被深深的掩蓋著,她搖了搖頭看著躺在地上的青年,熟悉的面容與印象裡的那個合二為一,然而黑眸卻是一片茫然,道:“我總覺得我忘了些什麼事情……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忘了什麼與你有關的事情……”
“簫昇?”頭腦裡有個念頭極快的飛旋著,像是顆不知疲倦的陀螺轉的她腦仁發暈,身體不堪重負的跪倒在地。
再看到地上的青年時,那念頭才消停了,在酒意或內心渴求的驅使下,穆楠情不自禁的湊近了睡著了的人的臉,情不自禁的將嘴唇貼在了簫昇的唇角上,兩唇相貼所有的理智與意識在那一瞬間便只餘下空白。
窗外臨棟的屋簷下,一身漆黑衣裳的人匍匐著躲避在屋頂上,他身上已然凝結了一層細白的雪花,像是最為自然的遮掩擋住了所有人探尋的目光。
黑衣人目不轉睛的盯著江楓酒樓二樓窗戶敞開的隔間,視線在觸及到屋內雙唇緊貼的場景時,黑眸眯成一條細長的線,泛著幽然森冷的寒意。
動作僵硬的將蒙著黑布隱隱鼓起手臂對準了窗戶內那個位於上方的錦袍公子的胸腔,黑衣人神情陰冷,一手扯下了手臂上蓋著的黑色布塊,露出了一個精巧的臂用□□,箭在弦上,只待發力。
黑影人手指彎曲,在箭弦發射的最後瞬間,他感覺到手臂被人用輕巧的力道推了一點點,然而準心卻全然變化了,箭刃對準的方向是躺在地上的簫昇。
黑影勃然大怒,蹭的站了起來,他眸光陰冷的盯著不知死活打擾他射箭的人。
再看清來人時,黑影怒意像是蓬勃的大火被冷水澆滅一樣,對著個穩穩站在屋頂上在雪花漫天時還搖著紙扇的人鞠了一躬道:“主子。”
莫達笑意不減:“蘇越,因小失大在北漠必嚴懲不貸!”
黑影子點了點頭,渾身冷汗連連,他已然做好了被懲罰的姿態,然而莫達卻並未實施,只沉默的看著江楓二樓處。
箭羽破風而來,箭頭帶著的惡意與力量驚醒了沉醉中的穆楠。
她迅速轉身,以身體為肉盾擋住了勢如破竹來勢洶洶的□□,短小精悍的□□洞穿了半個肩膀,衣裳被血色侵染了一大塊暗紅色的痕跡。
穆楠瞳孔劇縮,眸色泛著冷光,渾身寒意四起,長髮與那一瞬間崩壞像是群魔亂舞一樣在半空中飛舞。
“我決不容忍任何人傷你分毫。”
盛怒之下的聲音夾雜著山雨欲來的暗流湧動。
穆楠無視肩上的血跡斑斑,視線定格在窗外屋頂處滿是雪花的黑衣人,提氣縱身而去。
滿室寂寥的隔間裡,躺在地上睡得安穩的青年密若羽扇的睫毛輕輕的顫了顫,他緩緩的睜開了眼,黑近幽藍的眼裡一片震驚與茫然。
他怔怔的將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角上,面上驚喜而又茫然。
☆、鬥勝
夜色深沉而寂寥,漫天白雪飛舞,勁風肆意呼嘯,宛若群魔亂舞般猙獰張揚。
全身都罩進墨黑色裡的蘇越站在屋頂上,瘦削的身影在漫漫大雪中顯得單薄而刻意,他臂上依舊綁著弩,少了箭的弓像是個沒了牙的猛獸乖巧的蟄伏在一臂之上,等待著下一次全力發射。
站在他對面屋頂上的是長髮盡散的穆楠,漆黑如墨的髮絲在空中張牙舞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