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話一說,眾人譁然。
乳孃雙目圓瞪,心底的疑慮將臉上的表情弄著有幾分詭異,似悲又夾雜著怒意,片刻歸咎與沉寂。她輕嘆了口氣,只道是天道不公,世道不平,好人無辜受累,乖兒情誼難終。
穆楠見事已至此,索性把話說清楚:“向來皆是七尺男兒固守邊疆,以衛家國。我等女兒身量雖不及男兒,但一腔熱血卻並不比男兒少。今日穆月斗膽向將軍說一說,我志在軍營。”
此言一發,像是一道炸雷一樣,驚的人心裡波浪滔天。
一向以冷峻寡言的單梓琰也不由的變了臉色,面色不鬱的看著穆楠,背向身後的手指不著痕跡的收攏在衣袖之中,情緒波瀾四動。
眾人屏息看著兩人無聲的對峙,惟恐單梓琰一怒之下便要了穆楠的性命。
乳孃頗有幾分疑惑的看著離自己幾步遠的穆楠,女子一襲玄色錦服,襯得的臉色淨白。眉眼倔強,像極了早去的姑爺,卻帶著一股子更甚的狠絕。她一向對待任何事情都是淡然處之,此時卻有些驚慌。單將軍的嚴酷,她雖不曾親眼所見,卻道聽途說了些。而今這小小姐卻妄想染指軍營,公然挑釁,只怕……只怕什麼,卻不敢再想。
於是,在眾人靜默之中。乳孃不捨的將沈青悄然冰涼的身體放在地上,忽的起身,面朝著身側的單梓琰,不卑不亢:“縱使小小姐出言頂撞了將軍,也請將軍念在我穆府少主搭救之恩網開一面。畢竟,她是穆府最後一脈了……”
本以為單梓琰聽了此話,至少會念及薄情,不那麼憤然。卻沒有料到那人忽的展袖,往後走了幾步,重新的坐在椅子上,拾起了茶嚐了口,視線定格在淡綠色的茶水裡,微微皺眉道:“茶涼了……也就不好喝了。”
他再次抬頭,風馬牛不相及的接著道:“弟妹說,這茶是霧山的新茶,茶香怡人,算得上是好茶。”
眾人被單梓琰這幾句與此事毫不相關的話弄的迷迷糊糊,再看那人眼神都變了。如鷹隼般直直的看著站在那邊的穆楠,眼神透著一股子銳利,連著語氣也沒了半分的耐性,他道:“你一個足不出戶的姑娘,是如何更那霧山的新茶扯上關係?。就是這滿是陰冷的內力,又是從何而來?”
穆楠一怔,卻是低低的笑了笑,笑聲帶著一股子嘲諷。單梓琰何等人物,何時被一個幼齡女子笑過,他頓時覺得面上無光,心裡惱火的很。便壓著火氣打斷道:“笑什麼?”
這話一出,穆楠自然是沒了笑聲,只是眼裡的譏諷卻並不曾減少,她眸若寒冰,合著聲音也藏著冰渣子:“將軍自己招的敵,難道不清楚嗎?”
單梓琰反射性想要出口,腦海裡卻閃現過一道念頭,他有些不甚確定的道:“難道是……”
“將軍好記性。”穆楠看著單梓琰那副要怒不怒的樣子,便心裡有幾分暢快,“若不是那人一掌,穆月又何須一人出外,拜師習功以退寒毒。”
單梓琰深深的看了看穆楠,心裡原本的怒意被漸漸升起的歉意所覆蓋。
當年的兇手,至今尚未找到。
這些事情,原本被單梓琰藏在心裡。今時今刻忽然被人強硬的拉出來,說不鬱卒是不可能的,他一生戎馬,什麼事情解決不了,卻唯獨在那件事上,落的一敗塗地。
“是我單梓琰欠你們穆家的。”單梓琰站起來,朝著穆府高堂深深一鞠,起身後忽的一個轉向,看著穆楠的眼神都變得嚴肅了,“但是,你入軍營的事情,本將堅決不同意!”
穆楠怒極反笑:“將軍憑何以為我就入不了軍營了?本來也不過是知會一聲,若是將軍不願意,穆月換其他方式也未嘗不可。事已至此,將軍府的少夫人,穆月也就不佔著了,免得讓他人誤以為穆月另有所圖。將軍也不必時時念著家父相助之恩,畢竟以家父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