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澤想起和尚說的話,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正糾結時,便聽見穆楠冷冷的道:“孟澤,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穆楠言語極低,近乎於冷哼,這是有些生氣了。
孟澤皺著眉,才道:“公子,今日在那寺廟下,我碰見了一個怪人。”
“哦?什麼樣的怪人?”穆楠有些興致,不由奇道。
孟澤一咬牙,才道:“是一個和尚,面容平凡,說我今日會有災禍,若是拿著那符咒便可逃過一劫。而後在探訊息時……孟澤差一點……被將軍發現了……”孟澤思來想去還是不打算說出實情,她不願意讓孟澤知道她的命途是怎麼樣的,這事情本就難以置信。
穆楠似是感覺這是意料之中,不由換了語氣,不再那麼冷厲的道:“我便知道,那單梓琰久經沙場,論手腕經歷都大於你我許多,你去跟蹤他本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能保住性命已然是大幸了。若是以後膽敢私下做主,那麼……你就回靖山吧。”
孟澤聞言一愣,她咬唇保證道:“孟澤……不敢了。”
其實穆楠並不是多言的人,今次說了那麼多,不過是為了讓孟澤想清楚而已。這一點,孟澤自然清楚。
穆楠沒有再說,只是微閉著眸,她需要調整一下此時的訊息了。
時間似乎足夠充裕,但似乎一點也不夠。
兩人默契的保持著沉默,各懷心事的安靜下來。
夜,降臨的很快,有些事情也逐漸的顯現出來。似乎一切都各有因果,而又糾纏在一起,辨不清白。
☆、成親
第十五章
正冥五年三月初十,京城展現出一陣濃濃的喜慶之意。
驕陽已落,明月微顯,酒家的宿客探出視窗翹首遠看,街道邊擠滿了路客。
人群顯得有些擁擠卻基本看的方向相同,模樣顯得有些興奮,那是眾人圍觀的興奮。
吉時已到,便瞧見街口便來了一對身穿豔紅喜衣的迎親隊。半老的媒婆扭著腰走在最前面,濃妝豔脂十分的誇張,那人揮動著手中的紅色手絹,嘴裡嚷著讓道讓道。
媒婆身後是四人抬得花轎,花轎精緻喜慶,頂端更是鑲有玉石的裝飾。
幾人身後更是一行迎親人,數目是雙數,顯示成雙成對之意。
接著便是一陣響徹的炮仗聲,轟的人群越發的熙攘與興奮。
迎親隊伍直直的來到穆府大門,門邊站著幾個腰纏紅色綢緞的僕人,僕人面帶喜色,卻按捺著,固守己位。
媒婆吩咐著轎伕將花橋落穩,便大開嗓門喚道:“吉時已到,新娘出門。”
喚了三次,媒婆便瞧見身穿鳳冠霞帔的新娘被一個模樣蒼老的老伯背了出來。
媒婆瞧見那兩人身後站著三個比較顯眼的人,一個是滿頭華髮的老婦人,那人面色平淡,只是眼眶似是有些微紅,另一個是個少婦,身子有些孱弱,全部倚在那老婦人肩上,哭哭啼啼,好不可憐,這般看著倒是女方的母親。最後一個是一個年輕的姑娘,姑娘冷著一張臉,似是冬日裡的池水,淡淡的泛著冷氣。
媒婆覺得有些奇異,往日成親時,女方那邊都是很多的人。唯今這次將軍府的親事,女方的人似乎少的可憐。
但念及這乃是大戶人家,知道太多也沒什麼好處,便不再多想。就喚著男方人去將新娘接到轎子中。拉下簾幕,走了。
穆楠閉著眼隨著轎子的顛簸身體前後移動,腦子裡卻是回想起幾日前不二帶回的訊息。
不二已經取得了那侍妾的信任,最近這些時日裡,那侍妾雖表面上乖順許多,卻多少有些怨恨著穆楠。
論起名分,穆楠乃是正室,那侍妾是個偏室;論起身份,穆楠是江淮穆家的小姐,那侍妾不過是賤族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