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衫男子忽地站起身來,望向遠處,“小老弟,奉勸你一句,言多必失,禍從口出,有多少斤兩就做多少斤兩的事,這才是明哲保身之道,修行路上,可最忌諱自作聰明。”
話音還在迴盪,遠處天穹下,忽地掠來一群身影。
為首的,峨冠博帶,一襲金袍,面若俊美青年,身影上下,湧動著屬於始祖級的恐怖氣息波動。
在其身後,則是一眾道祖,有男有女,猶如眾星捧月般尾隨在金袍青年身後。
在九大生命禁區,始祖很常見。
可在九大生命禁區之外,始祖級存在絕對是鳳毛麟角般的人物,極難見到。
當那一群身影出現後,藍衫男子從憑欄上跳下,走到蘇奕身前,笑著拍了拍蘇奕肩膀。
“小老弟,你在裝糊塗,我也在裝糊塗,只不過現在,我不必裝了。”
說著,他一步之間,就來到那金袍青年身前,作揖見禮,“屬下畢天高,見過衛震大人!”
“談正事。”
金袍男子說話時,目光早已落在寶船上,第一時間就看向正在打坐的黑狗。
藤椅中的蘇奕則輕輕放下酒壺,饒有興趣地看向那些阻截在前方的身影。
“大人,屬下巡弋山河時,意外感應到了‘吞虛規則’的氣息。”
藍衫男子轉過身,一指寶船上的黑狗,“經由屬下查探,最終斷定,這黑狗極可能和吞天主宰有莫大關聯,疑似是其後裔!”
金袍青年眸泛異色,頷首道,“的確是吞虛大道的氣息,整個息壤禁區,只有曾經的吞天主宰曾掌握這門大道。”
旋即,他目光挪移,看向猶自坐在藤椅中不動的蘇奕,眉頭不由微皺,“此人呢。”
藍衫男子笑道:“一個自作聰明的蠢物罷了,看似淡定從容,實則是無知者無畏,大人不必理會。”
“是麼。”
金袍青年眼神淡漠道,“那就先殺了這個礙眼的東西,他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
“好。”
藍衫男子笑著點頭。
他眼神憐憫地看著蘇奕,輕輕一揮手。
寶船四周,忽地湧現無數金色秘紋,似燃燒的牢籠般,把寶船完全覆蓋。
“小老弟,別怪我無情,修行路上,人都是要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代價的。”
藍衫男子雙手掐訣,唇中輕吐一個晦澀的道音,直似風雷般轟然炸響。
這是一門專門針對神魂的秘法,在寶船上和蘇奕閒聊的時候,藍衫男子就已暗中出手,將一縷秘法力量悄然留在蘇奕體內。
這等情況下,別說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傢伙,就是換做道祖,也必然將被炸碎神魂,肉身消亡!
可讓藍衫男子錯愕的是,他已動用秘法,可那躺在藤椅中的“小老弟”,卻安然無恙!
這怎可能?
藍衫男子皺眉。
他修行至今,因為性情謹慎穩重的緣故,每一次在運轉這門秘法上,還從未失手過!
除此,讓他更為震驚的是,那金色秘紋所化的一座燃燒的囚籠,雖然把寶船覆蓋住,卻沒能傷到寶船分毫!
連續兩個提前佈設的後手失效,讓藍衫男子一下子意識到不妙。
“怎麼回事?”
金袍青年冷冷掃了藍衫男子一眼,後者頓時背脊發寒,額頭直冒冷汗。
“大人息怒,容我再試試!”
藍衫男子連忙道。
啪!
金袍青年反手一巴掌抽在藍衫男子臉上,“蠢貨,還不嫌丟人?”
一巴掌之下,藍衫男子面頰塌陷,口鼻噴血,卻只敢捂著臉,不敢說什麼。
附近那些道祖皆譏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