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跟著點頭。
玩笑歸玩笑,幾人知道陸清悅方才應付那麼多人已經夠累了,到底是沒忍心讓她再作詩。
陸清悅是地青居士毋庸置疑,她原以為露臉之後,這事兒會慢慢平息下去。
豈料,她的詩作在京城掀起了更大的熱潮,尤其是在女子和商戶之中。
墨香軒和她收銀子收得手軟。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陸清悅拔了一部分拿去做了些善事,又撥了一部分捐給了千佛寺。
千佛寺的假山,一夜之間全部給拔除了,換作了一些名貴的樹木植株。
隨之而來的還有,來陸府拜訪的人更多了,陸府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
大家都在傳,陸回那樣的商戶,竟能養出這樣一個文采超然的女兒,實在難得。
訊息傳進了懷國公府裡。
姜二叔不屑:“哼,就陸回那窮小子,哪裡是他養出來的,分明是…”
懷國公姜樊重重咳了一聲,姜二叔急急止住話頭。
要是提起那名字,恐怕又會惹得老國公和老國公夫人葉氏難過落淚。
然而老國公和葉氏此時沉浸在喜悅當中。
兩人翻著蒐羅來的地青居士的全部詩作,捧如珍寶般一頁頁細細地看著。
葉氏枯皺的手,慢慢撫摸著上邊的字,不知不覺溼了眼眶。
“這詩風和遣詞造句,還有這字,一看便是她孃親教與她的。”
老國公聲音也有幾分顫抖:“是啊,她真是像足了她的孃親。”
懷國公夫人沈氏撫了撫葉氏的後背。
“父親,母親,這是喜事啊,說明那孩子被養得極好,沒有長歪。”
虞氏跟著道:“是啊,俗話說,詩如其人,字如其人,見字如見人,清悅丫頭看著便是個好孩子。”
葉氏點了點頭:“說起來,那孩子好久沒來府裡做客了。”
沈氏揚聲笑了:“知您是掛念她了,我過幾日啊就給她下帖子去。”
老國公:“她寫過的詩都在這兒了?”
姜立如實回答:“能買到的都在這裡了。”
陸府這邊,陸回臉都要笑僵了,面對大家的誇讚和奉承。
陸回擺了擺手:“都是隨了她孃親罷了。”
大家沒見過陸回的夫人,但不妨礙他們誇出花兒來。
與懷國公府和陸府的喜悅不同,少將軍府氣氛則是有些凝重。
段衡勸道:“娘,地青居士是寫詩的,三水散人那廝是在胡編亂造。”
“風牛馬不相及,不一定是陸清悅,而且三水散人是個男子。”
王氏扶著自己堵悶的心口:“可我這心裡啊,安定不下來。”
“要是能有法子逼出三水散人就好了,也好看看他到底是何方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