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悅在陸府留了三天,陪著爹爹還去街坊上逛了逛。
看著賣糖的小攤圍了好些小頑童,陸回笑道。
“你小時候老鬧著要買這些甜口吃,我與你孃親都不愛吃甜的,也不知你這點兒像了誰。”
陸回揭她的短,陸清悅也揭他的短。
“我哪知道,我只知道爹爹你那時可沒少偷吃我的甜口。”
陸回不自在咳了咳:“我這是怕你小小年紀,吃壞了牙。”
“是嗎?”
陸清悅走到一個小攤面前:“來一包甜糕。”
她側首看著假裝不在意的自家爹爹:“爹爹,要不要也來一包?”
“咳,那都是你們這小姑娘家家愛吃的東西,我不吃。”
“好吧。”
在陸清悅看不到的地方,陸回盯著甜糕默默嚥了咽口水,他含淚地撇開頭。
下一刻,他的手裡就被塞了一包甜糕。
陸回眼睛都亮了,仍嘴硬道:“哎,我不說了不吃麼。”
嘴上說著不要,手卻很老實地拿起了一塊甜糕,送進嘴裡。
陸清悅微微搖頭:“爹爹,你就別裝了,娘早就知道你愛吃甜的,只是看你好面子,沒戳穿你罷了。”
陸回驚得差點噎著:“什麼?婉兒什麼時候知道的?”
“早就知道啦,娘說,與你見第二面的時候就知道了。”
陸回不再顧忌:“嗐,虧我還在你娘面前死裝了那麼多年,你這丫頭,也不早與我說。”
“爹爹這麼好面子,娘說,就該讓你吃吃好面子的虧,才能丟了這壞毛病。”
陸回:“我這不是想在你娘面前表現好一點兒麼。”
陸清悅:“愛吃甜的,又不是什麼壞事,分明是爹爹自己給自己畫了個圈,把自己限住了。”
“但是也不能太放縱了,要有松有緊才是,爹爹現在可不能吃太多甜的了。”
陸回笑吟吟:“都聽孩兒的。”
陸清悅第四日才回去,一進府邸,便有婆子來報。
“夫人,您可算回來了,您快去瞧瞧吧,齊羨病了。”
陸清悅隨著婆子走去:“怎麼病了?請大夫了嗎?”
婆子:“請了,可他總不安生,這三日夜夜都在迴廊那兒等了夫人,每每都等到半夜才回。”
“我們都與他說了,您回了陸府,要三兩日才回,他便不聽。”
綠玉:“這小鬼這麼犟嗎?”
婆子:“可不是嘛,生著病還要跑去等夫人。”
這會子下人房裡只有齊羨,他面色蒼白地躺在床上,才養回來的氣色這會兒都糟蹋乾淨了。
婆子率先走了進去:“齊羨,夫人來看你了。”
陸清悅提著裙襬走了進去。
齊羨是受了寒才害了病,自家夫人身子弱,綠玉和紅棉沒讓陸清悅靠太近。
齊羨喘著氣微微轉頭:“夫人。”
他掙扎著要起身,陸清悅朝他壓了壓手,示意他躺著,不必起來。
“天寒地凍,跑去等我做甚?”
齊羨支支吾吾:“我,我想我爹孃和姐姐了。”
這小鬼也沒有看上去那麼堅強嘛。
隨後,齊羨哽咽道:“可我已經沒家了,夫人收留了我,是我的恩人,我想把這個給夫人。”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精巧的小玉簪。
這樣的玉簪可不便宜,想來花了不少銀子,看來是把陸清悅封的銀子都拿去用了。
綠玉接了過來,拿到陸清悅面前,陸清悅拿了起來,她的手指輕輕捻著玉簪。
齊羨不禁在心裡想,這簪子光是被夫人拿著就好看,他挑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