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歡眼睜睜地看著沈硯這樣別有用心地算計自己,還要聽他吹捧顧清語又何了得?
他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她,實則算盤珠子在心中撥弄得噼啪作響。
顧清歡被氣笑了,心裡恨不能命人把他那張臭嘴給撕了,然而面上還是故作鎮定道:“沈公公看來早有準備了,你如此滿打滿算,本宮又能如何?既然沈公公覺得顧清歡驚為天人,那便請您大展身手,讓本宮也開開眼界吧。”
沈硯見她隱忍怒氣,臉都隨之扭曲變形了,只是淡淡一笑:“娘娘此言,便是答應了。不過,安排顧清語進宮一事,還需娘娘您親自操持,方能周全。”
顧清歡目光如刃,恨幽幽地瞪他一眼:“本宮自會妥善安排,不然,又怎能讓沈公公滿意呢?”
沈硯聞言,輕輕躬身一禮:“娘娘聰慧過人,一點就透,那奴才就不多叨擾了,還請娘娘安心養胎。”
顧清歡嘴上雖然答應了,但心裡怎麼能忍下這口氣。
等沈硯一走,她就發瘋似的扔東西,只把手邊能摔的能砸的,玉盤金盞,瓷瓶錦盒,全都扔到了地上。
碎裂聲此起彼伏,聲聲刺耳。
小喜子見狀,忙好言相勸:“娘娘仔細手疼,千萬別動了胎氣,更莫讓腹中的小皇子受到驚擾”
顧清歡萬萬想不到,沈硯如此可恨,她更想不到,已經淪為棄婦的顧清語還有翻身的機會。
她雖不甘心,又不得不通知爹孃,想辦法安排。
顧永康聽聞女兒有意召顧清語進宮,憤怒又不解,他只讓蘇氏進宮去勸勸她。
蘇氏也不明白女兒的心事,但見她態度堅決,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勉為其難地點點頭:“我試試看吧。那孩子自從出了府,便和咱們一刀兩斷了。”
顧清歡蹙眉道:“不管用什麼辦法,騙也好哄也好,總之讓她來見本宮就是了。”
蘇氏聞言,心中五味雜陳,唯有點頭。
次日晌午,蘇氏親自來到同安醫館。
顧清語早已洞悉先機。
畢竟,沈硯已經開始暗中安排了。
顧清語望著她緊張侷促又滿含不安的臉,沉默許久,才緩緩道:“母親您來了。”
蘇氏有些怔愣,隨即又眼泛淚光:“清語,孃親一直掛念著你,你這孩子也真是狠心……”說完,她先拿出手帕,哭得一臉悲傷。
顧清語微微蹙眉,直接請她去後堂說話,待她哭得差不多了,才道:“母親鮮少出府,今日突然造訪,可是有何要事?”
小翠心情複雜地給夫人上茶,心中暗道:夫人才是最狠心的,就算不是親生的,也是一手養大的孩子,怎能一年多來都對自己的女兒不聞不問呢。
蘇氏吸吸鼻子,緩緩道明來意。
“娘娘聽聞你離開侯府之後,一直在外面無依無靠地過日子,實在於心不忍。所以,娘娘想讓你搬回家來,畢竟,血濃於水,你到底是咱們顧家的女兒……”
顧清語聽到這裡,唇邊勾起一抹淡然而複雜的微笑:“母親,娘娘的一番好意,我本不該拒絕,只是我那日被父親狠狠打了一巴掌之後,我便徹底沒了再回去的打算。”
蘇氏面露尷尬,仍是繼續勸道:“你父親也是一時糊塗,才會失了分寸。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呢?清語,你還是回來吧。”
“母親,我如今一切安好。我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
蘇氏勸不動她,又不好逼得太緊,終是輕輕嘆息,等回去和老爺商量了之後再看能否尋得兩全之策。
是夜,沈硯姍姍來遲。
顧清語備好了一桌的飯菜,遲遲等不到他,只好讓小翠將飯菜熱了一遍又一遍。
等沈硯過來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