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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部分

七日滿’誠不欺我!阿睦爾撒納初到承德求援時,何等的溫文恭順,在朕面前信誓旦旦。一旦羽翼豐滿,便露了本性。”他見冰兒聽得怔怔的,轉頭對他道:“你大概也覺得,這個人只是生不逢時,與朕做了對頭。你知不知道,他的屬人和財帛牛馬哪裡來的?不是騙的就是搶的!他一回準噶爾怎麼得到大家擁戴?是先殺了一批反對他的宰桑和臺吉,再用‘自由’的名義收買了另一批。準噶爾此時哪裡少得了誅殺擄掠,血雨腥風!都說一將功成萬骨枯,他就是這樣,從一個全無身份的拖油瓶娃娃,藉著欺騙和利用,踩著別人的鮮血和骨頭往他心目中的位置爬,不擇手段!他用了朕的兵,成全了他的霸業,活絡是真活絡!但他這樣的翻覆小人,心機如此深沉,要是在準噶爾當了汗王或四部盟主,將來我們與準噶爾的仗還得再打幾十年、上百年!”

這番話,無疑也是警告,不過冰兒之於阿睦爾撒納,接觸數次都是在溫和友愛的環境,對他說不上怎麼樣的好感,也沒有多深的厭惡,從來沒有聽說過、想象過這個男人的另外一面,腦海裡不由浮現出烏珠穆沁氣喘時依然急迫尖銳的聲音,與此時皇帝父親的話相映照,竟生一種無奈的悲涼。乾隆最後道:“你的那些小伎倆朕都明白。不要妄圖在朕面前耍機靈,老老實實地,才不會出岔子。”

晚間回府,這些話卻無一句能與英祥言,乾隆的意思她明白,可像在她心裡壓上了的沉甸甸的大石頭,她故意把烏珠穆沁留給薩楚日勒滅口,甚至都沒有去查一查她的訊息是哪裡而來的。骨子裡她相信英祥,可是若要至察,豈能不多疑?

回憶了許久,濛濛然抬起頭,卻見英祥像個大男孩似的吹著手裡的栗子,金黃噴香的栗子肉,在他細心地捏、剝、搓……下完整地呈現出來。這顆栗子肉託在那熟悉的掌心送到自己眼前,抬眼看,是一張略帶歉意又真摯的臉。冰兒笑一笑接過栗子放進口中,雖然食不甘味,心裡仍是暖暖的。

晚來床榻纏綿,冰兒的指甲掐在他背上堅實的肌肉裡,她流著他看不見的淚,喃喃在他耳邊說:“給我個孩子……”

“嗯……”他語氣沉沉,帶著由衷的心疼和心愛。

作者有話要說:

☆、藍秋水暗結珠胎

很快入了冬。

這一年的冬至節下了場大雪,到處一片銀裝素裹。進入節裡,就是各家主婦最忙的時候,像他們這樣的王公富貴之家,當然沒有親操井臼的勞累,但是打點節禮、遣人問安、預備祭祀和年前的籌備,也足令人累倒。

公主府的事情,多由葦兒和王嬤嬤操持,偏生兩人關係不好,矛盾亦多,常有些大小事情到冰兒這裡來打饑荒,冰兒從來沒有理過這樣的家事,折騰得煩不勝煩。

“主子,您不看賬,下頭的侵吞漁利簡直不可想象!”葦兒拿著賬本子道,“您就瞄一眼!一眼!看看這裡送來報銷的公主府過冬整修的目錄,伕子們的伙食費,一個雞子就敢報賬報四十制錢——外頭可以買一斤!”

冰兒聽到如此稀奇,倒要過來看了兩眼,葦兒道:“雖說公主府日常出入不靠俸祿,莊子裡和當鋪中另有生息,但是坐吃山空,若是弄到與別府里人情來往都捉襟見肘的話,也是頭疼的事。”冰兒隨意翻了翻賬冊,問道:“你這裡管經濟出入,王嬤嬤那裡管人情往來,她的賬冊子怎麼從不叫我瞧?”說著,命人喚王嬤嬤進來。

王嬤嬤早從旁人那裡知道了原委,有備而來,進門先狠狠瞥了葦兒一眼,才從懷裡探出一本冊子來:“主子明鑑,這個月與各王府、公主府、親熟的大臣命婦家,往來的東西全部流水都在上頭。這個月裡進項是——”

冰兒最怕聽她們報賬,要緊打斷道:“凡事反正都是有例規的,你們照常例辦總沒錯,有什麼特別之處要告訴我。我用你們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