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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部分

雲翹大約也曾經是自己鋪房間有應酬的妓_女,落落大方道:“現在怡玉院,年紀大了,又沒有能從良,吃不了青春飯了,做做小大姐糊糊日子罷了。”英祥瞥了她一眼,她神態沉靜,眉眼卻有一股銳氣,那眉毛被颳得細細彎彎的,可從青色的部分能看出她曾經擁有一對壓眼的長眉。臉頰不豐潤,骨骼有窄窄的稜角,也堪稱清秀。雲翹倒給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雙手侷促地盤弄了一下手中的樂器,英祥一看,是一杆短簫,不由笑道:“原來你拿手吹簫!我內子也喜歡吹簫。你吹給我們聽聽。”

馬上有人喝彩道:“還是博師爺有面子!我們求了雲翹吹簫求了多少次,都未能如願呢!”

雲翹朝那人啐了一口,目光在英祥臉上一繞,真的沒有拒絕,舉起簫試了試音,開始吹奏起來。洞簫聲音清越,如泣如訴,配著外頭清朗的秋色月華,裡頭熱鬧的人們一下子就靜了下來。一曲畢,雲翹起身彎彎腰:“獻醜了!”下面嘩啦啦一片掌聲。英祥不由又回頭看雲翹,她伸手過來為英祥斟酒,臉上帶著清冷的笑意,讓他如有似曾相識之感。

作者有話要說: 今兒下午,小乾出場。

不過雖然是二月二,女主還不忙著回孃家。

☆、清幽居恭迎聖駕

人仰馬翻忙過了半年辰光,終於聽到說乾隆從京城出發,侍奉太后、帶著皇后和幾位嬪妃,一路順著山東、江蘇、浙江的路線,南巡過來。浙江是最後一站,差使其實也最難辦:怎麼既能辦出新意,又不讓皇帝不習慣、不滿意;既能注重每個細枝末節,又不讓皇帝覺得奢侈;既能讓老百姓踴躍捐輸,又不能鬧得民怨迭起;既能顯示一片繁華太平盛世的景象,又不能作假太過,被皇帝看出端倪……都是需要考慮周全的事。

閩浙總督蘇昌、浙江巡撫富勒渾坐在總督衙門的花廳裡商量:“皇上御駕十天後就要過杭州境了 ,偏巧是這麼炎熱的天氣,倒是這麼才能伺候得算是周到?”

蘇昌做事一味圓滑懦弱,全無主意,攤著手說:“雖然杭州不是頭一次接駕,但是以前我又不在任。若說在任——”他的眼睛瞥向坐在下首的杭州織造成善:織造的職位雖然低微,但除非皇帝特旨,一般變更不大。

沒想到成善也是個油滑的“枇杷核子”,很會說話也很會推卸責任:“卑職一直以來署理欽命事務,只敢論勤儉,不敢說有為。大人怎麼吩咐,我定當竭力報效!當今巡幸至杭州,一概盛況自不用說,以卑職看來,御舟臨近時,兩岸的房屋自當整修,至於孤山行宮,自有規制,只不過是杭州郊外,打前站的地方,要辦得妥當。倒要看首縣的能耐了。”

首縣就是邵則正,見一個燙手山芋拋了過來,他在這個位置上磨練得久了,性情雖也算是練出圓熟來了,但到他這裡,這燙手山芋已經拋無可拋,自己分位又低,只能硬著頭皮接下:“郊外的迎駕,少不得是我的事,只是能耐實在有限,還望諸位大人體諒!”

“好說好說。”蘇昌見任務有人接下,便可慢慢打個官腔,端起茶來用蓋碗上的蓋子拂著裡頭的白沫和浮葉,輕輕吹著氣也不喝。

邵則正沒等聽差喊“送客”,自己很見機地站起身來說:“那麼卑職就先告退了。拿出圖樣來請大人們敲定。”

蘇昌這才道:“邵知縣辛苦了!”著聽差好好相送。邵則正在杭州沒有什麼根基,又是做這樣難的一個附郭省城的知縣,六月的暑天裡急得一頭油汗,覺得紺青綢子補服裡,那件素來覺著舒服的杭紡褂子都被汗粘膩在身上,異常難受。

回到自己衙門的外書房,先趕緊換了家常的便服,打了水洗洗抹抹一陣,才叫小丫鬟搖著扇子,啜著涼涼的菊花枸杞茶,對外面的長隨道:“趕緊的,把博先生叫過來!”

英祥匆匆趕到書房,迎面就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