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願去,哪裡在乎廟宇的大小、氣派與否,只要靈驗就好。”
那車伕閒著也是閒著,問:“那裡真的靈驗?求什麼最靈?我也要去拜拜呢!”
冰兒笑道:“我能求什麼?求兒女家人平安罷了。”
車伕道:“呵呵,求平安也值當還願?不過霄二爺真真一飛沖天啊,若是彌勒佛保佑的,真該去還願呢!”
到了地方,太陽已經有些炎熱了,找了半天、問了好些人,才找到一間小小的彌勒廟,冰兒歉疚地對老黃說:“對不住,我記性不好,忘了地方,得虧你肯幫我問,不然都不知道上哪兒找去!”從腰裡摸出一串亮閃閃的銅哥兒塞過去:“這旁邊我看到有家茶酒鋪子,你拿著錢要點酒、要點菜,消消閒。我自己進去便是。”
車伕一臉的笑,推脫兩句就接下了錢,樂滋滋拴了騾子在草料槽前,手搭著涼棚找到了不遠處的鋪子,憨憨道:“謝夫人的賞。那我就到那裡,夫人出來可以直接找我。”
冰兒點了點頭,看了看這座小廟的山門,臉色凝重起來,猶豫了一小會兒,提了裙子跨進門檻。
和京城裡面的那些廟宇相比,這座廟小得簡直是隻麻雀,進了山門不足四十步距離,就到了後殿——說是後殿,也簡陋得很,殿頂用的青瓦,牆上堊著泥黃色,柱子的朱漆都剝落了大半。冰兒對著後殿供奉的菩薩稽首一拜,再抬頭時,瞥眼看見了牆壁上嵌著的一扇木門,輕輕閂著。她輕輕走過去,撥開門閂,門後是下山的臺階,彎彎曲曲不知道繞向哪裡,石階粗糙的縫隙裡生著茸茸的青草,曲折蜿蜒地扒著泥土,在已然酷烈的午時光線下曬得油亮。順著石階往下走,好半天才能到山底下,那裡綠樹掩映,是幾間荒陋的民宅,瓦片散碎,木柱傾側,但是門面很寬,進深似乎也不小,幽幽靜靜地杵在那裡,隨著腳下軟鞋踩過碎石時輕微的“啵啵”聲,餘外幾乎不聞一絲聲響。
門“吱呀”一聲被她推開了。門房裡乾淨,是有人住的痕跡,裡頭果然很深,還帶著影壁,大約曾也是鄉間有些錢的人家居住的,不知怎麼竟破落成這副樣子,一個人正拿蒲扇蓋在臉上打中覺,突然聽見門響,一激靈猛地豎起來,眼神還有些迷糊,扯著嗓子問:“你找誰?”
冰兒伸出手輕輕按在唇上“噓”了一聲,柔和笑著問:“剛剛在上頭上香,突然有些內急,荒村野路的,不知小兄弟可否行個方便?”
那人揉揉眼睛,似乎清醒過來,上下死命打量了幾眼,才道:“走走走!”轉而突然又說:“別走!”疾步上前閂了大門,回身道:“不對!你是哪路的神仙?”
冰兒壓根沒有要走的意思,身子一旋,已經攔到了那人前頭,那人只覺得脖子一涼,耳邊傳來輕輕而冷靜清楚的聲音:“別動。我找你們少教主。”
這個人明顯沒有什麼對抗的經驗,已然慌了,哆哆嗦嗦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冰兒聽著他明顯的山東口音,冷笑道:“騙來騙去多沒意思!放心,我不是官軍。我找少教主,或是博奕雯,隨便誰。你帶我過去。”
那人還待抵賴,冰兒一把捂住他的嘴,用刀在他脖子側面的血管處畫了淺淺一路血痕,溼漉漉的感覺大約是讓那人難受、緊張起來,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你是什麼人?總要告訴我,我才好告訴裡頭的二當家吧?”
冰兒心思一動,問道:“你先告訴我二當家是什麼人?”
那人說:“少教主年歲小,如果沒有二當家的照應,早被官軍拿去殺掉了。我們上下,自然都聽二當家的話。二當家名諱叫林清,江湖上也是響噹噹的人物。不少江湖奇士,衝著清水教白蓮聖母的神力和二當家虛懷納賢的名頭,都來襄助我們奪取天下呢!”
冰兒道:“我是博奕雯的母親,我不用你通報,你直接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