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降落!”程寧猛然推了飛行員一把,然後和飛行員廝打起來,飛行員面色猙獰,雙目流淚,卻死活都要下去。
兩個人廝打之間,下方又用擴音器喊了一聲什麼,飛行員突然一咬牙,大叫一聲,開啟了艙門,從空中躍了下去。
強風灌了進來,直升機在空中來回甩動,螺旋槳的強風攪動空氣,讓飛行員的身軀在空中翻了個身,然後一頭墜下。
這是在幾十米的高空,程寧看到飛行員在空中掙扎著,吶喊著,然後摔在了甲板上。
聽不到聲音,但一切卻戛然而止,飛行員肢體扭曲著,如同摔破了的破布袋,鮮血肆意橫流。
程寧下意識地閉眼,但現在不是悲傷或者驚恐的時候,失去控制的直升機胡亂打轉,程寧慌忙把住了操縱桿。
程寧學過開直升機,雖然他之前從未自己嘗試過,但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他能聽到自己啊啊大叫的聲音,就像是受傷的鬣狗,這是他的世界裡,除了輕微的嗡嗡聲之外唯一的聲音。
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離遠點,離遠點,再遠點!
直到飛機直直飛出了十多里外,他才猛然一把拽下了頭上的主動降噪耳機。
直升機的轟鳴聲轟然而來,灌入他的雙耳,如此強烈,如此真實。
程寧突然覺意識到,原來他還活著。
無比真實。
但剛才的那一幕,卻那麼詭異而古怪,似乎不像是這個世界能發生的。
“臥槽!”程寧的大吼聲響徹雲霄。
這一刻的他,恐懼無助,卻不知道該找誰說。
……
大年初三,是大明哥出殯的日子,南冥隨著南爸一起回了老家南村。
隨著南爸向前鞠躬,看著大明哥微笑的面龐,再看看披麻戴孝的孤兒寡母,南冥心中也惻然。
鞠躬完畢之後,南爸拉著娘倆的手說了些話,南冥走過去時,大明嫂子扯著南冥的手,道:“小冥也長這麼大了,你大明哥經常提起你,說你有出息,肯定是咱們村裡最有出息的一個,還說有空請你到家裡來……”
大明嫂子說不下去了,伸手抹眼淚。
南冥心中很不是滋味,大明哥知道他,提起他,一定是為了將懶神轉移給他,而轉移了懶神之後,大明哥也就一蹶不振,一事無成了。
正如懶神所說,這個世界上,不是哪個人都能承受懶神轉移的副作用的。
而他的許可權,那個恐懼許可權,南冥不知道它到底是怎麼激發的,但它卻給大明哥招來了殺身之禍。
“嫂子,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抓到害死大明哥的兇手的。”南冥取出了一張卡,交給了大明嫂子,雖然外面有賬桌,但人多眼雜,南冥不敢把太多的錢拿出來。
“這是我一點心意,不多,卡留好。”南冥道。
大明哥不在了,孤兒寡母難免被人惦記,這卡里面確實沒有多少錢,但南冥已經叮囑了財務,會按月向裡面打錢,這也算是南冥為了大明哥能做的一點小事了吧。
大明哥是火化的,按照村裡的習俗,就算是火化也入土為安,將骨灰盒裝入棺材中,到祖墳下葬,和大明哥的祖先們葬在一起。
看一個活生生的人,瞬間變成了孤冢之前的一塊墓碑,南冥的心中很不好受,懶神也罕見地嘆息。
就在此時,南冥的手機響了起來,手機響了好久,南冥才接起了電話,聽到裡面程寧的聲音,頓時皺眉,道:“什麼事?”
“BOSS……”程寧的聲音帶著哭腔,“不好了……”
聽完了經過,南冥終於明白了,大明哥的恐懼許可權從未激發,也從未生效,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是一種每使用一次都必須殺死一個人的恐怖許可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