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情況的還有幾人。
對於皇后的這些安排,李治看在眼裡,卻也只是默許了其中的發展,並未做出阻攔。畢竟,連李忠他都能夠捨棄,這些有礙於皇后站穩腳跟的朝臣,又有什麼是不能捨棄的。
“阿菟,與其說這皇后臨朝是因為陛下病重,廢太子聯絡朝臣謀逆,以至於陛下必須做出這等破天荒的抉擇以穩固住朝綱,還不如說,這是我想要這個更有話語權的位置,讓這些人將野心展現在陛下的面前,迫使陛下做出了一個決斷!”
她頓了頓,認真地問:“你會覺得,我做的這個決定有錯嗎?”
這個問題,她絕不可能向太子問出。
雖然明知太子孝順,但總有這樣那樣的理由,讓她選擇將自己的一部分計劃隱瞞於太子面前。
在女兒的面前,她卻能順理成章地問得出來。
李清月也很是果斷地搖了搖頭:“想要、能做、也能讓更多人得到好處的事情,就應該果斷去做,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就像我本應該將遼東封地上有金礦的事情告知於阿耶,但還是選擇貪墨下來一個樣子。當時阿孃都沒覺得我這是在暗行叛逆之舉,還為我將此事隱瞞下來,我又為什麼要覺得阿孃剷除政敵有錯。”
不僅沒錯,還應該說辦得漂亮!
若無上官儀等人的送死,將這你死我活的政治鬥爭攤牌在了明面上,誰知道這一聖臨朝的時間會不會還得推後些。
對於確有本事執掌大局的阿孃來說,這其中耽誤的時間,便是實打實的浪費。
所以武媚娘自己便顯然不會後悔這樣的一個決定,更不後悔逼迫著陛下做出了這樣一個決定。
只是當聽到女兒如此斬釘截鐵地給出了這樣一個答覆的時候,她的目光又柔和了幾分,像是被殿中的燈燭投來了幾點星輝。
“不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如今的朝局之上便是如此。”
換了別人或許還要想到給子女積福,留上一手,在武媚娘這裡卻絕沒有這樣的顧忌。
既要權力,便沒必要在意於所謂的名聲。
何況,在更多不明內情的人眼中,皇后的名聲又怎會被此事拖累。
陛下已親口將上官儀打成了叛逆,有麻煩的就不可能是皇后。
武媚娘輕嘆了口氣:“或許唯獨有些可惜的,便是如城陽公主這般被矇在鼓裡的妻子,忽然要承擔喪夫喪子之痛。上官儀的長子上官庭芝的妻子還如我一般身懷有孕,也難以逃脫被充入內廷的命運。”
這些人才是真正的無辜
之人,然而被捲入了政治鬥爭中,也只能承擔這等命不由己的結果。
李清月寬慰道:“可我看今日前來迎接大軍凱旋的隊伍中,城陽公主也沒因此事而憔悴,至於充入掖庭的罪臣家眷,既在六宮一十四局的規則之內生存,總不會因身份不妥就隨意遭到苛待,說不定還能因為飽讀詩書的出身,在阿孃這裡得到一份委任呢。”
說到上官庭芝的夫人,李清月還真不免走神了一瞬。
若是上官庭芝的孩子沒因為她這蝴蝶扇動翅膀而發生改變的話,這個即將誕生在明年的孩子不是別人,正是有“稱量天下士”之名的上官婉兒。
那她還真得讓人對其單獨關照兩分,若真能早早將她的才幹挖掘出來,也能早日讓她成為阿孃的得力下屬……
“你這小腦袋瓜裡又在想什麼東西?”武媚娘一直端詳著女兒的表現,自然沒錯過她在這須臾間的走神。
李清月總不能說,她在想著如何讓阿孃肚子裡的這個,還有同樣沒出生的上官婉兒來打工幹活,努力做到思想教育從娃娃抓起,連忙收起了自己這些喪心病狂的想法,答道:“我在想,這些罪臣家眷可以姑且先不管,阿孃如今既已臨朝稱制